禹新丰受家学渊源所故,拍下簪的下一秒便起身致谢,还道簪是他的一点敬意。
东西拍卖价几千两,谢依水不会要的。
她摆摆手,并不在意。“不必多礼。”
人是她叫上来的,还收人东西。谢依水做人没这种道理。
“东西自有它的用处,用到合适的地方最好。”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今日的一番谋划。
禹新丰感受到屠家姨母表里如一的举止,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和气有原则的贵人。深深一揖,而后也朝兄弟们执礼。
礼多人不怪,屠家兄弟们相视一笑,也举手执礼,回之。
禹新丰和屠家两兄弟退下,几个人带着妹妹在后侧吃着茶点,聊着天。
谢依水坐在前面,偶尔还能听到屠海月的抱怨,她极小声,似乎是为了顾全哥哥们的颜面。但语气里还是颇有微词,嘟嘟囔囔一一具陈,“怎么能什么都不说,什么人都不带就出了门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未尽之意——母亲已经够忙了,咱们不能再给母亲添乱。
哥哥们有孝心是好事,但外面危险,只怕到时候弄巧成拙,里外都不讨好。
屠海月庆幸身边有位长辈姨母在,也能压得住哥哥,不然……府里真是一团糟了。
几位哥哥们小心翼翼地哄道,言,“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再没有下次了”
后面的几声嘀咕小声簌簌,比起楼下的哄闹嘈杂压根算不得什么。
随着日头西渐,终于轮到了屠家兄弟期待的药草。
先是玄冥草,起拍价一千八百两。
哪是治病啊,是吃金子。
只要家里库房扎实,人就能有一线生机。
屠弛英和屠弛瑞被这美丽的价格所吸引,终于到了他们期待的环节,二人的表情由激动化为茫然。
所以他们的钱连起拍价都不够?
难怪姨母匆匆赶来,真要禹家出了这钱,他们也是闹笑话了。
买东西自己出大头,可以借点小钱补充。但自己出一丁点,然后全让人给补上。
这不叫借钱了,是补窟窿。
但凡禹新丰心思灵活些,莫不是以为他们借着家中的官身在敲诈…
简直惭愧
禹新丰觉得没啥,每个人家庭情况不同,而且屠家兄弟赤城真心,绝对没有要占人便宜的意思。这他是知道的。
给了二人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们是兄弟,这些都是小事情。只有不了解的人才会胡思乱想。
锣响事起,九号包厢举的自然是九号牌。先前她们这里已经拍下了三样东西。本以为就此偃旗息鼓,哪曾想,等到了草药这里对方依旧寸步不让。
这是什么规矩?
其他包厢的贵客纷纷派出下人出去探听,这是哪里来的乡下客。莫不是山野里一朝成为的贵人,半点礼仪规矩都没有。
什么东西尽想揽下,未免太贪心了些。
禹新丰从未上过二楼,但也听闻一些贵人‘默契’。
他再三思量后,顶着谢依水可能会厌恶他的可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要说谢依水本来就不在意,即使她知道了,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的呀。
规矩?
什么规矩?
消费的地方不应该谁有钱谁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