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没问后面这些人会用到什么方法联络到她,也不清楚这些人如何取得投名状。
陵限一不提,她就知道这些人还有后招。
静观其变就是,多说无益。
今天一大早她用了这些人提供的餐食,几日来的第一顿热餐,未免不要太感人。
知道谢依水要走,也知道她赶路救人,但听到消息的时候陵限一还是会有点怅惘。
机会就在手边,现在机会说她要回家一趟,谁的心都会起伏忐忑。
陵限一坐在谢依水旁边,谢依水铺着干草席地而坐,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女郎单人双腿,没有马匹很难行路。”陵限一在为她考虑,“要不然某为女郎寻匹快马?”
他们居住在山上,没有马,只有一些小羊。
“你们能从哪儿搞来马匹?”
福至心灵,谢依水想到了另一座山。
不会是杨望那边有吧?
若是真有,她突然就将一切串联了起来,难怪不让他们轻易进驻地,原来是有底蕴。
陵限一没有卖关子,“去寻熟人借。”
果然如此。
“你们在这里还有熟人,为何不一起联合寻出路?”人多力量大不是。
“他们啊,太年轻了。”陵限一摇头,“尚有分歧。”
年轻代表着有活力、有想法,这样的人只要有点能力就不会愿意屈居人下。
杨望和他们的观念稍显不同,他们是保守派,只要能在一处休养生息那便应该安然度日。杨望想的是——做人要敢想敢干,既然北戎不仁,他们应该南下就新主。
逃离的时候是一起上路,然而在面临今后的选择时,他们渐渐起了争执。
谢依水听得一脸懵,那你们现在不是‘殊途同归’了吗?和他们做的一样的事情。
陵限一说得巧妙,“本就是一路人,暂时起了龃龉而已。”
日子能过的时候就好好过,过不下去自然另寻出路。
他们动荡惯了,所以不愿直接选最难的那条路来走。
俞朝看着煊赫,但派系太多,纷争也只多不少。他们这样的两姓子民,哪边都落不着好。
本以为暂避别居便能躲过祸事,后来看到了谢依水,她带来的新消息让陵限一深刻意识到了‘求变’的重要性。
决定是当下改的,完全属一时之意。
所以陵限一的答案是:殊途同归。
后面的事情陵限一在谢依水离开后还要寻杨望商量,他们能共同逃难,基础是有的。所以想要借来马匹,不算难事。
陵限一没有点明其中深意,谢依水从只言片语里揣测出了大致走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依水和杨望没谈拢,但这些人也没有对他们的离去使阴招。
人是好的,就是阅历太少,没办法像陵限一做到令人心服口服。
“马儿就不必了,我还有同行的伙伴,他们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