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言突然觉得女郎好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的?
夫人总说女郎聪慧,在过往伺候过女郎的仆妇口中,说的也是女郎机敏过人,而大人更是夸张,将女郎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这些都是亲近的人,亲近的人看待自己喜爱的人是会被蒙蔽双眼的。
可如今看来,他们说的也没什么错。
女郎自己艰难成长都能长成如此情状,若是一直在家,女郎肯定会少年成才,名震京都。
重言星星眼地偷瞄谢依水,谢依水打了个响指,制止她的行为。
拒绝过度追捧,登高跌重,摔得更惨。
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并没有像菩萨一样济世救民,别夸大了。
捉金站在车辕上手搭凉棚,看到远处的车马人影,“来了来了。”
莫什儿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捉金声音一惊一乍,把他给吓得。“来了?北戎来了?”
敌袭,这是敌袭。
还等什么,跑啊
前不久他收到消息,自己相熟的商队一支都没回来,生死不知。
后怕与惶恐涌上心头,后知后觉的死里逃生之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认知清晰。
天老爷,要不是知府和女郎,他现在应该在北戎人手里艰难求生。
所以对于谢依水她是感激的,她派人去寻他,给他选择,这是天大的恩情。
捉金:“那您还收费?”
不报恩?
女郎让他们寻摸一些家什米粮过来,重金酬谢,莫什儿笑得牙不见眼一口应下。
资财也收了,收得很快,生怕人家反悔。
莫什儿脸上的陈年旧伤被牵动起来,显得凶恶非常。他粗声粗气,“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要养那么多人,命可以许出去,钱不能不要。
思绪回笼,莫什儿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他不是在草原,也没有留宿关外。这是大俞境内,他们在等待女郎。
“你小子吼什么?老子魂都要被你吼到北戎那儿去了!!吓死我了!!”
语气里半点没有对自己从心的羞愧,有的只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捉金也很委屈,“你要我来人叫你的嘛!”他想着人睡着了就该大声一点,免得以为是梦境呓语。
两个人吵吵嚷嚷,都是可做父子的年龄差距了,还能吵得这么火热。
商队的人也不管,缩在墙垣阴凉处小口饮水呆。
他们已经帮着把里头的屋子给整理干净了,破损的屋顶也都补好,天上无风无雨,其实露天睡几日也无妨。
但头儿说来都来了,既然动手了就该顺手把其他的也修整修整。女郎给了厚道的工钱,到时候结束了人人都有赏银。
马车后半程先一步行人队伍抵达此处,谢依水一下马车,捉金便激动地凑上前。“女郎女郎女郎女郎”
“别这么叫。”谢依水回了一句。
莫什儿听到也是轻拍一下捉金的小脑瓜,“家犬才经得起你这么叫,不要对女郎无礼。”
捉金:哈?
他刚才的行为让女郎变成犬了?他没这个意思啊
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事情办的怎么样?”谢依水单刀直入,说话点题。
采买生活用品,不拘泥于锅碗瓢盆,还有部分衣裳、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