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宫、王府、世家,棋局上应有尽有。
只这一次,怎么他竟然看到这这么多的变动。
事情似乎从扈成玉出现后,就开始转好。
南不岱薄寝单衣,素白乌,冷峻仙颜,他长得极好,只是他的处境让他的所有一切都被下意识的忽视了。
美貌于权贵而言不值一提,权势之上更高的权势才会让人心灵受洗,焕新生。
肩垂落,长睫微敛,棋局之上的曲家开始被落下。
指尖敲击小几桌面,南不岱在心里同声质问,曲?这家人到底在做什么?!
神秘的曲家横扫棋局,登顶各家舆论榜趋势第一的位置。
不止局中人好奇,便就是中立派都开始对这家人侧目。
偏这家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照常生活,照常走亲访友参加宴会,仿佛他们真的一无所知。
谢依水受邀参加禾硕长公主的消夏宴,她一晃回京已经数日,眼瞅都要入秋了。
许是‘秋老虎’作祟,这憋闷的气候又卷土重来。
扈玄感提醒谢依水不要随意出门,尤其是这种大型宴会,人又多,眼又杂。行差踏错一步,后面都难以弥补。
有心推辞,可这是禾硕长公主的宴会。
谢依水还特地找到扈赏春,“这宴会一定要去吗?”他长居京都,又在名利场摸爬滚打多年,给的建议应该是最贴切的。
彼时扈赏春刚洗漱完,披着外衫仍旧在伏案。
烛火摇曳,昏黄幽暗。这样的灯光视线,已经不利于工作。但桌案上的书卷、资料,一摞叠着一摞。
如此情景,谢依水连别干了三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今天不干了,明天的工作又累计叠加。
不出三天,这工作就再也干不完了。
有心问问工作内容,但她一过来,扈赏春便将书卷资料合上。谢依水错开视线请安,而后细声开口。
这老人挺遭罪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加班九九六。
转念一想,这年纪还有工作,还绯袍加身,不说了,说多了最后又只有‘围城’二字可言。
扈赏春将谢依水递过的请帖放在烛旁一观,他用力看完后,揉揉眉心。
“长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依水一脸懵,说重点。
将帖子递回去,“长公主之子幼时误诊,受损良多。这么多年她遍寻良医,也无他法。这不,准备觅一良妇,好做打算呢!”明面上是宴会,宴会之下总有各种各样的目的。
联络、相看、造势、澄清,各有各的说法。
谢依水思绪通达,长公主这是见亲子无望,准备移目亲孙了?培养下一代。
“怎么都那么爱举宴。”谢依水摇头轻叹,上至皇帝下至富绅,吃饭聊天侃大山都成为了生活日常。
谢依水想问,所以吃喝玩乐真是咱们刻在dna里的东西吗?
扈赏春看谢依水神情不咸不淡,“旁的宴会可推却,但这家人……三娘得小心。”
心眼不大,脾气不小。
去了对方不一定满意,不去则一定不满意。
因此这件事,即便是扈赏春有心相帮,他都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