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一家人过早的时候,扈赏春还是关切地给扈通明夹了一筷子小菜。
扈通明脖颈僵硬,微微后仰。
这菜里有毒?
“没毒!!”演不了一点。
扈通明都没说话,扈赏春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放什么屁。
扈玄感夹了一筷子碟里的小菜,“清脆可口,佐粥最好。”
暴躁的爹,温良的哥,狂化的弟,淡定的姐……这家里还差她赵宛白什么?
赵宛白悄悄叹气,也夹了那碟小菜,“嗯,好吃。”
扈通明不尴不尬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谁让老头一天一个样,就刚才那眯着眼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头皮麻。
扈玄感不想让大家感到不自在,自顾自说道:“听闻圣上要为离王选妃?父亲,可有此事?”
扈赏春点点头,“确有此事。”
扈通明嚼嚼嚼,看看扈赏春又看看扈玄感,嚼嚼嚼,再看看谢依水,继续嚼嚼嚼。
他嚼完,冷不丁,“他这么大了还没成婚吗?”
平时不关心这种,突然这么一说,他还真想不起来离王有没有王妃、侧妃啥的。
扈赏春真不是区别对待,任谁知道自己生了个‘傻子’出来,余生都不会太过轻松。他欲言又止,复又质问:“皇子大婚,仪仗光华,京都热闹三日不止,宵禁全无。你记不住其他,难道还会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玩?”
更少些的景王和庆王陆续完婚,府上热闹些的,孩子都有了。
早些时候,皇后还会关心这些,偶尔提一嘴。但自从先太子去了之后,皇后也不热络于这些风云烟雨,再加上离王本就不受圣上待见,便也没人再提。
其他皇子还有母妃母族从旁协助,离王无人在意,就此搁置了下来。
这么一说,扈通明还真想起来自己就只玩过两次。
通宵达旦,好不快活。
“那怎么突然想起这回事了?”平时不声不响,总不能是上面那位改了心,转了性,又开始关注起这个儿子了吧?
扈赏春只道:“前不久宫宴,皇后出席,见着离王有人说他二十又五,许是念了先太子。”先太子二十五走的。
碰上一个和自己孩子一样年岁的皇孙贵胄,皇后难免动容。
谢依水觉得这样的关注比不关注还要令人难捱,替身文学,于谁而言都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扈通明想到自己家中尚有一位云英待嫁的女郎,“她不用去吧?”手指头下意识一指。
“没大没小。”
扈赏春眼见火又开始窜起来,谢依水快嘴直言,“不用。”
扈赏春愣了,“你怎么知道不用?”宫宴请帖确实没有送到她这里,索性三娘还年轻,那里也不是个好去处,不急。
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谢依水都快吃完了,这些人才用了没两口。她好笑道:“如果真要去,您不会跟我说吗?”
消息都传到扈玄感耳朵里了,而她还一无所知。不恰恰说明此事与她无关吗?
众人心一落定,不用去就好,反正也不是个好归宿。
事实是事实,转念一想,扈通明有点憋闷,“为什么不请你,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
指完姐姐指亲爹,扈赏春要不是和他隔着一张桌子,他手指头都想给他掰咯。
谢依水将他的手势打散,“礼仪规矩,自贵自重。”对别人不礼貌,不见得你有多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