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一路走到外院,迎到门前恰好看到几辆马车缓缓停驻。
马车装饰一般,可能是故意而为之,避免被山匪盯上。
一个形容俊秀的男子先下,而后是一对儿女,再然后便是一只纤纤玉手从车马帘子里探出。
男人接过这只极具美感的手,佳人出现,光华大盛。
没有满头珠翠,却气质非凡。
简单的珍珠玉饰便衬得佳人华彩万千,明眸善睐目光澄澈,行动间仪态有度,举止优雅——一眼大家闺秀。
扈长宁一下车便注意到门内的一道视线,她透过众人往里看,朱门内里美人如斯。
爹爹说得没错,三娘最像母亲。
她那双眼睛,一看就和母亲的眉眼相合。
三娘身后跟着几个丫头仆妇,可能是不常出门,所以衣衫服饰都很简单。但越简单越能看出一个人的风仪。
“三娘。”扈长宁率先叫了她的名字。
谢依水从容而至,看着仆妇们抱着的小郎君小女郎,她最后将视线落到美女身上,“二姐。”
扈成玉下落不明的时候扈长宁十三岁,十三岁,还是能记得住很多事情的。
起码记忆里的三娘没有现在那么重的气势与城府,一眼望不穿,内里看不透。
说是长于乡野,近来归家。可观其举止,不见半分粗俗。
一切都是率性而至,随心而行。
扈玄感招呼着众人进去,“外头风雪大,咱们还是进里头去说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过往的小小少年郎今朝也是可撑门楣了,扈长宁拍拍扈玄感的臂膀,“好小子,倒是有几分长进。”
看看一直默不吭声的扈通明,扈长宁揽着他进去,“说说看,近来过得可好?”
谢依水见后面扈长宁带来的仆妇都自有规章,重言在她耳畔嘀咕了一句,“都是家里的老人了,晓得规矩。”
一路走近正厅,扈赏春告假姗姗来迟,“二娘,大郎,可算是盼到你们了。一路上可还安好,车马困顿,人亦疲乏,你们应当先休息一会儿才是。”
扈长宁带着小儿行礼,“未曾拜见父母心下难安,哪里能歇得住。”
现在这场面……家庭和乐,舒适热络,就扈通明像个哑了炮的鹌鹑一样,不知在沮丧些什么。
就连半路加入的她,看上去都没那么不给面。
扈通明感受到她的视线,没好气一个白眼送过来,谢依水摇摇头饮下手中的暖茶,又不受重视咯
“三娘,三娘!”扈赏春急切地冲她招着手,“来来来,这是你二姐,这是你二姐夫。外甥女安雨和外甥问晴。”
谢依水起身加入,点头微笑示意,一通下来看上去也蛮有人情味的。
不得不说这扈赏春还是细心,谢依水没给人准备啥见面礼,但他提前准备了。“这是三娘提前给侄子侄女们准备的见面礼,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还不快谢谢你们三姨母。”
谢依水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好大爹’,谁说男人不细心来着?对你上心,自然心就细了。
热络过后便是短暂的中场休息,今日晚宴人多,大家必须都要到场。
多日不见的赵宛白都来了,谢依水不可能不去。
不过幸好,可能是扈赏春提前跟扈长宁说过什么,大家和她说话的时候并不多,她也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