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水深感自己做人还是太年轻,话说太早。
全篇五百字,五百字的废话,全是南不岱写着什么想念、怀思之词。
故谢依水回到小院时的头昏脑涨,是被这封信给雷到的。
重言守在厅堂外,并没有看到全过程。
她只知道女郎在和大人聊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妙。
信件被谢依水早早收起,重言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女郎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寻个女医来瞧一瞧?”
摆摆手,普通人治不了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
夜间梳洗完毕,谢依水皱着眉头将信件重新看了一遍。
南不岱和她认真论起来也就只有上下级的关系,二人之间的相处满打满算都拼不出十二个时辰。所以情思愁苦,多半是对方的障眼法。
当事人对着三娘卿卿几个字撇撇嘴,明知是障眼法,心里有所准备,但当眼睛看到时还是会倍感不适。
抖抖身上的颤栗感,她耐着性子将重点挑了出来。
如果她理解的没错,南不岱是在提醒她,杀她的人已经赶到了京都。
“惦念至深,思念成疾,恨不得飞马飒踏,杀到三娘眼前。”念完这句,谢依水将信件盖住,深吸一口气。
冰凉的冷空气顶级过肺,待浑身的不适随着寒气消散,谢依水才缓了过来。
“此招虽好,杀伤力却不一般。”看过之后,本人都觉得受了工伤。
信件会有落入有心之人手中的概率,南不岱用这些情话做迷障,大多是为了安全。
除了信件里的黏腻感,更因为二人之间完全不熟,说这些话语,谢依水最深的感受就是——两个机器人在谈教科书般的恋爱。
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信中的甜言蜜语,谢依水看向自己的小书桌,桌面上有她喜欢看的游记和话本。
这写作风格,嘶她总感觉和话本里的有点像。
谢依水龇牙咧嘴质疑声起,“这货不是抄书里的吧?”辣眼睛的东西过滤完信息就被她丢到一处。
躺下盖好被子,困意涌上心头,临睡觉前某人还在喃喃道,“这玩意儿……不能就恶心我一人。”话音将落,呼吸声逐渐平缓。
即刻入睡,好眠就在当下。
可能是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忽然就深入其里,所以产生了排异反应。
当天晚上谢依水做梦,梦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油腻地朝她比心喊三娘。
一声三娘,谢依水立即就看清了对面人的五官神色。
——南、不、岱!
第二天带着恨意醒来,还没收拾洗漱好,谢依水就起身往小书案那里走。
翻开最近大火的一本老少咸宜的书,谢依水眉飞色舞地给某人回信。比油腻,她这个经过互联网毒打过的人怎么可能会输。
管他什么荤油素油榨籽油,但凡是用得上的,谢依水都在信中集一大成。
当然了,该传递的内容她也全部塞进油腻大集里面了。至于当事人能不能耐着性子解读出来,或者解读成不成功,就与她无关了哈哈哈。
越写越高兴,旁的人看着女郎的异样都摸不着头脑。
几个丫鬟眉眼轻动,女郎怎的了?一起床就写信。
不知道啊,还怪急的。你们知道对话之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