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八重扭曲光影、考验应变与意志的“幻雷迷境”后,楚辰、林瑶、阿蛮三人眼前豁然开朗,踏入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地界。
这里,是雷帝之府的尽头,第九重雷域。
没有震耳欲聋的雷鸣,没有狂暴肆虐的电蛇。只有一片无垠的、平静如镜面的紫色雷池。雷池之水,并非液体,而是浓郁到化为液态的纯净雷霆精华,散着令人心悸又忍不住想要亲近的磅礴能量。雷池中央,悬浮着一座古朴的、由不知名紫色晶石构筑的祭坛。
祭坛之上,端坐着一道模糊的虚影。
那虚影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辨出其巍峨的身形与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执掌雷霆、俯瞰众生的无上威严。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仿佛是整个雷霆世界的中心,是万雷的源头与归宿。
雷帝意志化身!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并非修为的压制,而是源自生命层次与大道本源的敬畏。林瑶与阿蛮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面色肃然,心生臣服之感,不敢再向前。她们知道,前方的考验,已非她们所能参与。
楚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独自一人,踏步走向那紫色雷池。池水在他脚下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道,直通中央祭坛。
他来到祭坛之下,仰望着那道伟岸的虚影。
“后来者。”
宏大、古老、仿佛蕴含着无尽雷霆道音的声音,直接在楚辰的识海中响起,不带丝毫感情,只有纯粹的审视。
“告诉本帝,何为雷霆?”
没有预想中的战斗,没有繁复的考验,只有这最简单,却也最根本的一问。这一问,直指大道核心,拷问的是修士对雷霆法则最本质的理解。
楚辰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自己修行以来对雷霆的所有认知。从最初筑基时引动的混沌神雷,到渡劫时吞噬的毁灭天劫,再到行医时感悟到的、蕴含在生命律动中的微弱生物电流,以及这雷帝之府九重雷域中见证的雷霆万象——毁灭、创生、刑罚、守护、度、刚猛、阴柔、变幻……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朗声答道:
“雷霆,并非仅是毁灭的代名词。”
“它亦是生机之始!开天辟地之初,混沌分化,阴阳碰撞,第一道雷霆撕裂黑暗,带来光明,亦催了最初的生命萌芽。万物生长,体内亦有其微末雷元,维系生机运转。”
“它更是天道刑罚之器!代天行罚,惩奸除恶,涤荡污秽,维护天地秩序,是至阳至刚、不容亵渎的正义之力!”
“然其本质,乃是天地间至刚至阳、至疾至之力的显化,是阴阳激荡、法则碰撞的产物。毁灭与创造,刑罚与生机,皆为其一体两面,取决于执掌者之心,运用者之道。”
楚辰的声音在寂静的雷池上空回荡,他将自身对雷霆的理解,尤其是融入了生命法则感悟与混沌包容理念后的认知,毫无保留地阐述出来。
祭坛之上,那雷帝的意志化身,沉默了。
许久,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善。”
“不执着于雷霆一隅,能见其毁灭,亦能观其创生;知其刚猛,亦晓其柔变;明其刑杀,亦悟其秩序。更难得的是,汝之道,竟能包容此雷霆万象……混沌……原来如此。”
话音落下,那雷帝意志化身缓缓抬起了手,指尖一点璀璨到极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秘的混沌色雷光骤然亮起!
那雷光细微,却让楚辰体内的混沌元婴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与悸动!他认得那种气息,那是远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雷霆的力量,是真正源自混沌、衍化雷霆本源的——混沌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