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合欢挑了下眉,眼神示意马车里还有人。
秋芝犹豫地看向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缩回房里去和屋中的人禀报。
片刻后,秋芝将门敞开了些,冲秦合欢点了点头。
秦合欢笑了笑,抬步走到马车前,屈指敲了敲车厢,“二位,下来吧。”
秋芝听见她说的话怔了怔,二位?
然而秦合欢话落,马车中仍然没有动静,秋芝有些茫然地走过来,小声问:“秦大夫,这是……?”
秦合欢眼皮一跳,心道这两人八成又在里头闹幺蛾子了,咬牙道:“还不出来?等着谁请你们呢?”
车中发出“嘭”一声响,随即挡帘掀开,率先露出一张沉得滴水的俊脸。
卫北临臭着脸跳下来,理了理袖袍,毫不留情地发出一道冷哼。
“钟叔。”秦合欢略想扶额,碍于人多硬生生忍了下来,好声好气对车中剩下的那个人道,“您别跟他计较,快出来罢。”
什么叫别跟他计较?好像他无理取闹一样。卫北临欲言又止,又想到门大敞着,外头的动静里面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遂闭嘴。
许是让这么多人等着显得他过于拿乔,车中的人拉开帘子,身手敏捷地跳下来,余光扫见卫北临还在院里站着,亦不留情面地哼了一声。
卫北临:“……”
“行了行了。”秦合欢看得头疼,催着他们进屋,“赶快进去吧,我赶时间。”
虽说她先前同褚雪镜演过一场戏,叫忠远侯府的人都觉得她是为财而来。但眼下褚雪镜失踪,她这个先前和褚雪镜时常有交集的人恐怕也会成为他们的怀疑人选,因此她不能离开回春堂太久。
二人不是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对秦合欢颔首,齐步朝屋门走去。
行至门前,卫北临微笑着停下,侧身让开,“您先请。”
钟远良睨了他一眼,仍然没给他好脸色,却也没推辞,先一步进去了。
男人无声捏了捏拳。
屋中,褚雪镜已候在桌案前,见钟远良进来,弯唇笑道:“钟师傅,又见面了。”
“此番形势特殊,没能亲自迎您,还请钟师傅见谅。”
钟远良闻言顿步,琥珀般的眼瞳紧锁在她的面容上,一时神色怔忪,粗犷的脸上竟有几分惨然,粗眉下鹰隼般的眼霎时通红。
他答非所问,“像,你和她真的像。”
褚雪镜收敛了笑意,眸色认真但冷静,“钟师傅,先坐罢。”
卫北临一走进便听见钟远良说的那句“像,你和她真的像”,心念微动。
这个钟远良,和那日在药医谷旧址同他们大打出手的钟远文生得一副模样,宛若双生子。
不然,卫北临沉默地走到褚雪镜身边坐下。
或许他们本身就是双生子,相貌、姓名,包括两人见到褚雪镜说的如出一辙的话,都证明他们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