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雪化後吧,年前都来得及。”柳予安也没有具体的时间,完全机动地调整。
“我们年底也都没什麽事了,就让我陪你去吧。”宁简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了。
“好,看你时间。”柳予安宠溺地笑笑,自己其实无所谓,只要别耽误别人正事就好。
一天便就又这麽在其乐融融中渡过,前些日子盘的炕,如今已经干透了,晚饭前便都烧了上。
这可把宁振激动得不行,晚饭吃得也是匆匆的:“这炕睡起来简直是太舒服了。”
前些年因为条件有限,虽不是什麽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但一到冬天也是舍不得用足炭火,加上年纪大了,便落下了一身毛病。
老寒腿什麽的一到阴天下雨便疼痛难挨,到了冬天更是冷到骨头缝了。如今这火炕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我先回去睡了。”没吃太多晚饭,宁振便急匆匆地想去炕上热乎着了。
馀下衆人对这火炕也很是想试上一试,故而晚饭都没有好好吃,便各自回屋了。
“大哥,我可以进来吗?”宁简在屋外敲门道。
“门还没关。”柳予安正在炕上铺着自己的小被子,转头对着门口方向说。
宁简巡声进屋,回头顺手将屋门关了上。而後走到炕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穿着单薄亵衣正在整理床铺的柳予安。
“嗯?”柳予安整理好被窝,将腿伸了进去。瞧着默不作声站在火炕前的宁简,“有事吗?上来暖暖。”
而後便见柳予安掀开自己的被窝一角,拍了拍垫着的被褥,示意宁简坐上来暖和。
“啊?不,不用了。”经过之前柳予安误用催情烛的事,如今如此光明正大地再和人共处一室,宁简竟觉得有些尴尬难挨。
为了不给自己难堪,宁简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屋里还挺热乎的,我就不上去了。”
大概也是火炕的作用,竈下闷着柴火,连着屋里都是热乎乎的。
说罢,宁简将手伸出来,掌心托着一块莹白通透的玉:“这平安扣,送你。”
宁简带着自己的小心思送出这块平安扣,伸手时低着头,竟还有几分娇羞纯情的意思。
通体莹白无暇的美玉,最简单不过的造型,甚至连一丝雕刻都没有,连着浅青的挂绳。
柳予安有些喜出望外地接过:“给我的啊?”
“啊,不值太多的钱,大哥别嫌弃。”宁简怀揣希冀地羞涩笑着,简直跟那晚偷摸的禽兽作为判若两人。
“谢谢,我很喜欢。”柳予安随手将之戴到脖子上,放进亵衣内後还宝贝似的拍了拍心口位置。
宁简瞧着柳予安将之宝贝似的贴身戴了,莫名又有些心猿意马。
不知是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是对柳予安的念头越来越深了,宁简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躁动了。明明是如此平常的一个动作,竟也能让自己心驰神漾。
柳予安瞧着宁简又突然发了呆:“要不,今晚一起睡?”
这是什麽虎狼之词!宁简震惊。
可一回神瞧着柳予安茫然询问的表情,就知道又是自己草木皆兵地开始乱心思了。
“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了。”宁简尽量平静地回道。
“你那边的炕盘得晚,今夜还没干透吧,不然在我这一起吧,大得很。”柳予安竟还无知者无畏地邀请。
饶是宁简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内心是多麽邪恶,此时的正大光明下却是怎麽也不敢忤逆的。
“我不冷,先走了。”宁简二话不再说,转头便走出来屋,还不忘给柳予安关好门。
不仅不冷,若此时真应了柳予安方才的邀请睡一块儿去,怕是还会热。
柳予安对宁简这突然发呆又突然咋唿的行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不妨碍自己对多年後又睡上了热炕的欢喜,于是喜滋滋地掖着被子躺下了。
对于宁简这偶尔反常的态度,其实柳予安还是有些察觉的。
总觉得近些日子来宁简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若是要仔细说,却偏又是半点儿也说不上来。
怀着对这毫无头绪不知由来的怪异念头,柳予安在恍惚的思考中,睡意十足地拥着小被子将自己团成团迅速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宁简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屋中火炕没干透,故而晚上也没特地烧。
现下连炭盆都没点,可宁简却像不觉冷似的,穿着单薄的亵衣,胳膊还露在外面,面朝上眼眸深沉地不知在想着什麽。
姿势不是太舒服,将枕头擡高了一些,小幅度的动作中,将自己脖颈间的平安扣露了出来。
这是和柳予安同款的平安扣,只是挂绳是黑色的。
宁简摩挲了一下脖颈间的平安扣,将之重新塞进了亵衣中,学着和柳予安同样的动作拍了拍心口处,内心悸动地入了睡。作者闲话:
宁简:情侣款的!(坚定点头)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