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毫无作用,补救也无从下手。只能任由日子如此消磨着。
其实柳予安也不是太在意入不入宁家族谱,可宁简的话就像梗在心里的结一般,融不化散不掉。
柳予安又恢复了曾经的不近人情般的清冷,仿佛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刀枪不入,这样才能让自己显得强大。
于是,柳予安依旧性子温和,宁纯宁念的要求也都是来之不拒,只是话愈发地少了。
若说以前柳予安真把自己放到了兄长那个责任感极强的位置,碰到兄妹几人做了什麽小坏事还会去主动指摘两句,如今却也是不敢了。
毕竟,终归自己是个外人。柳予安失落地想着。
出了正月,衆人开始了各司其职的每日。宁简正式入了值,但出门醉酒的频率却是有增无减。
宁纯忙着自己的小医馆,偶尔会得到宁振的坐诊。而宁念也开始了学堂的摇头晃脑的生活。
柳予安也不想像之前一样漫无目的地闲散度日了,于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毕凤。
是日,柳予安兴致不高地走向毕凤凤祥客栈,走近了却差些没认出来。
凤祥客栈门窗已全部换成了玻璃,光是从外看着,便觉得让人心里敞亮。
按着从前的习惯,柳予安在後院找到了毕凤,毕凤刚送完前来玩耍的闺中姐妹,乐呵呵地将柳予安迎了进屋,自己往炕头缩了缩,示意柳予安随意坐。
“这炕真是太稀罕人了,亏着有你在,不然一到冬日便体寒不行,夜间睡都睡不着呢。”经过一个正月,毕凤明显圆润了一圈。
柳予安没接毕凤的话,淡淡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怎地了美人儿,怎麽过个年还瘦了。”毕凤这才仔细看看,只觉柳予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可不得了,是被欺负了吗?”
毕凤凑近了些,突然有些担忧。
“过年大鱼大肉吃不进去,便瘦了些吧。”柳予安又扯了扯嘴角。
毕凤心有所感,没逮着一个劲儿的问,心想着转个话头儿说。
今日也听说毕瑶经常和柳予安出门,但孩子们的事儿,长辈一掺和就有点变味,故而毕凤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掺和。
没想到柳予安却先开了口:“毕凤姐,不知你的铺子可还缺人吗?”
“你想做工?”毕凤秀眉一挑,“这是宁家不给你吃饭了?怎得要自己做工了?”
“日日在家显得慌,想寻个营生。”柳予安也算实话实说。
“城北新开了凤祥阁分号,正缺个账房先生呢。”毕凤当即提出来,而後自己驳回了自己的想法,“不行,那太远了。”
柳予安刚想说正合适,且听毕凤接着说:“城南这总铺的账房我给换城北去,你且来这边这个,离得近。”
柳予安很想说正好想找得远的,可听毕凤这为自己着想又不容置疑的语气,柳予安到底也没再推拒。
“不过,这里的铺子不比安平县时开着玩儿的,日间会比较忙。”毕凤适时补充道。
柳予安随即表示没问题。于是便由此定了下来。于是柳予安也暂时找到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的事去忙碌了。
毕凤能看出来柳予安的状态有些反常,但具体说来又无甚大变化,自己马上也要出远门,便没将这事往心里去。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已然到了二月底。柳予安有意将自己隐形,也是忙得一个早出晚归。
宁纯可是有些受不了了,若是说柳予安和宁简之间再是什麽事都没有,那恐怕也说不过去了。
宁纯眼睁睁瞧着自己大哥和二哥有了明显的隔阂却无能为力,思前想後准备找日空闲拉着两个哥哥去踏春。
可刚开春不少姑娘家身娇体弱地受凉,都前来这个女子开的医馆,宁纯想找机会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而柳予安在凤祥阁也是忙碌得挺充实,且这可十分如了毕瑶的愿。毕竟是自己姑姑的铺子,毕瑶如鱼得水般时不时便来瞧上柳予安一瞧。
二月最後一天,柳予安下工较早,由宁念拉着坐在板凳上抱着背诗文,如此含饴弄孙的感觉的确也能让人从中得到一丝宽慰的。
日暮下落,宁简还未归。
“怕是又不知去哪儿吃酒去了吧。”宁纯啧啧,似是在埋怨,又是在担心,“这都多少次了,真不知道一群大老爷们儿天天喝酒有什麽意思。”
宁纯说完,还歪头偷偷看了眼柳予安。无甚反应。
宁振也有些感叹,怎麽过了个年,感觉某些东西就变了呢。
几人无滋无味地吃了饭,眼见宁简不回,大概又是吃醉了酒。
只是今日不知在哪个酒馆,柳予安得去接回来。不然一家老小怕是没有能安心睡得着的。
柳予安没多等,轻车熟路地去了平日宁简与同僚们吃酒的酒馆,可竟然不在。
只一个小二悄摸摸地嘿嘿笑着凑到柳予安身前:“你便去後街翠楼看上一看。”
柳予安按着小二说的大概位置寻去,又是一番惊讶。这翠楼便是那青楼。
柳予安被这两个月宁简的行为震惊了个七荤八素。
他不懂,怎麽就这麽自暴自弃了?该有人叛逆也该是自己啊。
到底是谁伤了谁的心?
作者闲话:感谢伯乐9492239(9492239)对我的支持,麽麽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