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到因见到眼前人而激动的心有所平静,睡梦中的柳予安不知是否被这带进来的凉气冷到,一个哆嗦後喘着大气从梦中惊醒。
宁简急忙藏在暗影中一躲,也不知那黑暗中是否能瞒过柳予安的眼睛。
柳予安这晚睡得有些不清闲,也不知是否是天冷入秋愁上心头,已经很久不做梦而今夜竟然被噩梦惊吓起来。
带着惊魂未定从噩梦中醒来,一睁眼间竟仿佛在自己床前看到了宁简,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再去回想那个噩梦,竟已然不知是何了。
柳予安在昏黄的烛火中盯着黑暗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了,但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柳予安在一番别人看起来是发愣的姿态坐了一会後,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窝在床的一角,渐渐又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简感觉自己在床柱後面马上就要藏不住了,此时才听到柳予安轻微的鼾声响起。
翌日一早,柳予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秋日夜间的寒气被日头一晒,消散了不少。
柳予安却是又梦魇了一夜,浑浑噩噩也说不清到底梦见了什麽,只在清晨时分才渐渐睡得平稳些。
待得人清醒些时,唯一还记得的便是夜间似是看到宁简的身影的记忆了。
柳予安在床上披着薄被子呆坐了一会儿,然後稍微缓了下,才想起今日要去要星晨那与之道个别。
要星晨和鹿鸣星吵架了,大概只是要星晨自己在上火。原因则是鹿鸣星先斩後奏同那镖头说好了要一同跟着。
而要星晨觉得此去路途遥远,跟着就是在活受罪。但嘴上说出来却是“跟着不够耽误事”的埋怨。
而鹿鸣星却也不恼,只一味地笑呵呵地哄着。
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仿佛要星晨也就这麽接受了般,但一旦要涉及到谈感情了,要星晨总是会白着脸不愿提及。
而柳予安现在对两人的关系没什麽好奇,也大概能明白要星晨估计也还是接受不了跟男人在一起。不过现在怎麽看怎麽觉得有些像打情骂俏了。
于是只坐了一会儿,同两人寒暄几句,便在两人即将争吵中离开了。
柳予安从要星晨家里出来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从前好像还有要星晨可以说说心事,但如今,要星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并且这次离去便要许久。
大概是昨夜梦魇太深,此时竟有些孤寂无力感,一时间,孤单的情绪竟又萦绕上了心头。
柳予安嗤笑,自己这都多大的人了,风风雨雨也经历了过来,怎得如今竟像个孩子似的,开始想着要人陪伴找人倾诉了。
在回去的路上,柳予安没再遇到任何熟人,但时不时听到路边的摊贩行人互相传达着,县里上任了新县令。
并且人人热切希望,这位县令能像从前的龚县令般爱民如子。
当然,柳予安且听且走,也并无心多听几句传闻八卦之类的。
时光匆匆,要星晨带着鹿鸣星已经出门了三个月,转眼已经进了腊月。
去年这时,要星晨也是不在安平县,但那时候好歹隔上个十来日,鹿鸣星便来找自己叽叽喳喳说上半天。
天气已经冷的不像话了,柳予安合计着的火炕,在去年没盘成,到了夏日又总是不上心。
今年眼见冬雪就要落下了,看来这火炕又是盘不成了。
也是自己没个好计划。除此之外,自己好似什麽都干不成。柳予安在心中又厌恶了自己几分,拿着刻刀的手又开始冻得哆嗦了。
这三个月来,宁简几乎每日都要翻个墙头进来看上一眼柳予安。幸好那墙头是青砖铺的盖了瓦,不然指不定得给翻出个凹形来。
入了腊月,宁简又开始挂念起来,于是给朱宝玉庄园的管事去了信,让派人带着车木炭走柳予安门口吆喝去了。
朱宝玉依旧是东奔西走,开心时候多跑跑,累的时候便在一个地方多待上个把月。临走前还不忘把自己家管事的使用权交给宁简。
当然,宁简也绝对是物尽其用。
柳予安总觉得最近几个月有些怪异,每当自己瞌睡时总有枕头递来。
比如前一阵子想吃杏干了,去街上铺子打听了一下没卖的,但当天下午便有货郎挑着担子徘徊在自家门口叫卖。
而今日,柳予安想着出门买些木炭,结果刚一推来院门。
“这位公子,上好的木炭要不要?”门口推着一车木炭的卖炭翁花着脸笑吟吟道。
“要!”柳予安鬼使神差地懵了似的点头道。作者闲话:感谢伯乐9492239(9492239)对我的支持,麽麽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