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柳予安眼神眨了一下,不再动弹了。
宁简三步一回头後,还是躲着光亮的地方走远了。
而後柳予安听到了便是一阵阵的唿喊声,刀枪相接的碰撞声。
而後,明明是软筋散,怎麽除了浑身无力,连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柳予安很冷,冷得有些战栗。然後在忧心忡忡和一阵乱斗的声响中迷迷煳煳地半醒半睡了过去。
终还是从一而终的一夜月黑,凌晨的太阳没出来,尽管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但还是显得阴沉地吓人。
一夜的缠斗,算是将这长久忧患的马匪来了了一窝端,不可避免地有死有伤,却也已经是很成功的围剿了。
当那年轻的长青县县令夸这宁简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真是妙时,宁简正指挥着人手押送被俘虏马匪下山。
“大人,之前失踪的人口都在後山沟找到了,正往外带。”一衙役向宁简身旁的长青县县令禀报。“据人说,他们是在挖金矿。”
“金矿?!”听到此话的衆人齐惊。
“赶紧,赶紧带我们去看。”长青县县令一身的疲倦此时完全变为了喜悦。
“我还有其他事,让要衙尉去看吧。”经过一夜,宁简的胡须蹿了青头,他精神紧绷着,因着一直担忧柳予安的安慰,干脆地拒绝了。
那长青县县令着实有些不懂,还有什麽事大得过发现了金矿。
“不好了。”一小衙役气喘吁吁地奔来,宁简认得,这是自家的兄弟。
“慢慢说。”宁简一副老成稳重安抚着着急的毛头小子。
“那马匪头子带着几个人跑了,应当是从西边,被掳来的百姓说那边有条非常隐秘的小路,过了河就直接能上官路了。”
小衙役指了指西边的方向,一口气说完:“有兄弟看见好像他们还带了其他人。”
宁简看着小衙役手指的方向,脑袋嗡地一声,那正是柳予安所在的方向。
“让你们要衙尉代我处理剩下的事情。”宁简右眼突然紧促地跳了起来,他指了身边的几个手中还拿着刀的自家衙役,“你们几个,随我去追人。”
果不其然,当宁简快步走到夜晚时柳予安躲藏的那个矮树下时,早已空空如也。
右眼跳得更急促了。宁简望着矮树下凌乱的痕迹,脑袋嗡嗡作响,心脏也短暂地停跳了一瞬。
我不该丢下他的。我不该丢下他的。
“哗啦。”沉闷的空气像得到了释放般,变为了瓢泼大雨,不顾一切地瓢泼而下。
随着宁简站定的一衆衙役被淋成了落汤鸡,开始有些乱。但没人开口询问接下来的行动,也没人想退却,皆等待着宁简的指令。
从宁简看到柳予安失踪,到大大雨瓢泼而下,也只是几个唿吸间。
“走。”不顾那打在脸上身上的冰冷雨水,宁简毅然决然地带人追了上去。
鲜有人至的山林间难走得很,虽说这个季节不至于树林茂密到遮眼,但想在大山中辨别也相对是困难的。
带出来的衙役中有擅长追踪的,寻着偶尔折断的树枝或压倒的草丛,能大概地分辨出个方向。
可天公不作美,随着这场意料之中却生不逢时的大雨,将林间的踪迹掩盖了个全。
随着追踪走出去没一盏茶功夫,便找不到踪迹了。
“谁能先找到那条百姓口中的隐蔽小路?”嘈杂的雨声中,浑身湿透的宁简带头停步,回头问道身後跟着的五六人。
“大人。”一衙役向前,“咱们寻着痕迹走到这,我大概能想到两处直接由这儿向西的走法,一条是方才说的上山人踩出来的小路,还有一跳能比较险峻,但是速度会快些。”
“听说那马匪头子和那几个手下都受了伤,还挟了个百姓,应当是走不快,我们不然先去官路口堵着。”衙役也十分干脆,在雨中吆喝似的大声说完,生怕别人听不到。
宁简对这衙役给出的信息十分意外且觉得很是有用,但他不敢确保那马匪带走柳予安会不会半路丢下。
“先找到那条小路,”宁简当即做了决定,“然後你们三人跟着这个弟兄去走捷径到官道口堵着。剩下两人随我还是走小路追人。”
雨势经过了蓄力後的爆发之後逐渐小了,但山林间却泥泞不堪,甚至成股的水流开始流向山底。
宁简与带着的六人,在找到小路後便分开了。现下宁简只带着两个衙役丝毫不敢懈怠地奔驰在山间小路上。
“大人,前面好像有人。”视力极好的小衙役赶忙出声告诉宁简。
宁简寻声看去,看到了一路来自己心惊胆战又向上天祈祷着的柳予安的身影。
只是。
柳予安此时浑身衣物湿漉漉地贴着,额间的碎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
他面色苍白,脑袋此时已经是浑浑噩噩了,就这样边走边踉跄着,几乎被拖拽着在前行。
而拖拽他的,正是那被称作费老大的马匪头子。作者闲话:感谢伯乐9492239(9492239)对我的支持,麽麽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