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时没搞明白,挠着头:“啊?”
萧承砚道:“惊鸿曾与鹞鹰有牵涉,而此刻鹞鹰出现在藩王府,她突然要去行辕,又突然失踪,不是为了鹞鹰还能为了什麽?”
长风听着萧承砚的话,点了点头,脱口而出:“完了?”
萧承砚定定地看着长风,直到看得长风心里直打鼓,他才垂下眼眸,没好气道:“你才完了!”
长风闭嘴,但眼神却正好瞟过萧承砚紧紧握拳的手。
手指修长,但骨节已经因用力而发白,还有王爷依然平静得近乎可怕的面庞。
这是……还有其他事?
片刻後,萧承砚薄唇微啓:“去将玄汝叫来。”
……
夕阳的馀晖透过窗棂,在铺着薄尘的地板上切割出暖金色的光斑。
醉花阴厢房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胭脂水粉混合的气息。
一天的练习刚结束,顾惊鸿和扮成谢婉婉的谢琰“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顾惊鸿身着绯色纱裙,单脚屈膝,靠坐在一边。
练习结束,她的脸色泛红,额上的汗珠濡湿了前发,粘在她细嫩的脸上。
她用布巾擦拭着额角的细汗,笑意盈盈看着谢琰,竟是别有一番味道。
谢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看着顾惊鸿的样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压抑不住的美好。
顾惊鸿看着谢琰怔愣的眸光,拿着巾帕在他面前挥动:“诶诶,干什麽呢,想到什麽好事了?还是方才练习的时候看上哪个姑娘了?”
谢琰回过神,眸中刚要沁出的温柔忽然收束,反而又带上了谢阁辅特有的贵气和阴冷:“真是没想到啊,这女人的舞步,比练一套完整的剑法还累人……”
顾惊鸿嘴角牵扯起一抹弧度,似在回忆方才谢琰那认真学习的样子:“没想到谢阁辅天赋惊人。嬷嬷说了,所有练习舞步的人当中,你的腰肢扭得最得她心,最能取悦男人。”
谢琰沉了脸,一把夺过顾惊鸿擦汗的巾帕给自己擦汗:“还说呢,你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打扮成这样吗?小爷我去这种地方,向来是看别人跳舞,哪有我跳给别人看的道理?”
谢琰撇撇嘴,看着顾惊鸿的眸光忽然变得凌厉,但依旧定定地看着顾惊鸿。
顾惊鸿也以同样的眸光回看他。
隔壁厢房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
“……烬王……已应下……”
“……寿宴便是鸿门宴……”
“……王府内应……万无一失……”
有人要谋害萧承砚!
顾惊鸿的瞳孔骤然缩紧,甚至连手都微微攥成了拳!
谢琰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滋味。
他大概齐知道顾惊鸿和萧承砚是有些感情的,但究竟到什麽地步谢琰并不十分确信。
可眼前忽然冷厉的眸色,和她浑身散发的凌厉杀气,谢琰便猜到了七八分。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看似随意的眸光捕捉这顾惊鸿的每一个变化,嘴里还朝着顾惊鸿轻轻吹了一下口哨。
“听到了?萧承砚正在被算计……怎麽样,要不要现在就去‘问候’一下隔壁那两位?索性知道一下他们在做些什麽?”
顾惊鸿没有回答他,而是蹙着眉,眸光似穿过谢琰在看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