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热饭,你别乱走,卧室的玻璃我一会收拾。”萧尽霜将人放下时,掌心的那排斥齿印还泛着鲜艳的红晕,见他还在盯着自己手看,反倒轻笑出声,语气亦没有一丝的责怪:“以后单位的都知道你爱咬人了…”
“对不起…”白玦重新站起身走到了他身后,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脑袋轻轻贴上了他的后背。
“没事,不疼。回去坐好,地上凉,别乱跑。”
“我不要…就要抱…”
萧尽霜缓缓转过身,指节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把饭吃了再抱,现在抱着硌人。”
白玦终是松开了手,乖巧地坐了回去,嘴上还不忘挑衅道:“吃完也那样~就硌你。”
“好,就硌我。多吃点,我怕疼。”萧尽霜把碗筷推到他面前,转身时还不忘“报备”道:“我去收拾玻璃,有事叫我。”
“等下。”白玦伸手拦住了他,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你也先吃饭…”
“好。”
窗外浪潮还在奋力拍打着礁石,晚风夹着海藻的咸腥味顺着窗棂爬入屋内,冷清的餐厅再次燃起了烟火气。
那一晚,谁也没再提起那些被海风吹散的往事。
夜晚的烟火气慢慢散去,海风也渐渐柔了几分,带来了那清晨独有的宁静。
“那个,萧尽霜,咱们商量个事呗~”白玦身体蜷成一团窝在沙上,身上的毛衣被他攥得严严实实。
“不商量。”萧尽霜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一眼,便瞬间读懂了他的抗拒,果断拒绝道:“手没好,冰敷有助于消肿。”
“……不要,冷…”白玦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声音软糯如猫。整整一周过去,疼痛已不如初时那般尖锐,只剩下隐隐作痛。
“很快,十五分钟。”
“萧尽霜…”白玦嘟着小嘴,委屈地歪着脑袋,又攥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都一周了…不敷了吧…”
“不行。”
“你这是个人霸权主义…我要找萧队长告你违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萧尽霜强行压下了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回道:“嗯,记得给萧队长提交完整的证据链。”
白玦指了指他手上的冰袋,理直气壮地说:“物证在你手上,受害者是我。证据确凿,我要让法官判你无妻徒刑。”
“听起来很严重。”
“你知道就好,劝你把犯罪工具放下,再对我的精神损失作出赔偿,我可以签谅解书放你一马~”
萧尽霜无奈地摇了摇头,趁眼前人走神之际,瞬间伸手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二话不说绕过衣角将冰袋贴上了他的肩关节,动作出其不意又不失精准。
寒意迅在肩膀处蔓延,白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试图在其中寻找到那一丝隔着衣物且微不足道的暖意。
“冷…”
“很快,再忍忍,还疼吗。”
白玦摇了摇头,脸颊贴得更紧,声音止不住颤抖:“你欺负我…”
“没有。”
“就有…”
“我的错,敷完回去给你做桂花银耳羹。”萧尽霜轻轻抚上他的后脑,语气满是宠溺。
“……那好吧…看在桂花银耳羹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萧尽霜本打算等白玦的身体彻底好转后再接他回去,顺便将那扇被罗屿川敲碎的落地玻璃门修好。只是楼上楼下脚步声,家具拖动声,或是偶尔重物落地声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避免,而这一串串本该习以为常的日常杂音此刻于白玦而言就像噩梦的倒计时,无时不刻不再试图将他再次拖回到那段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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