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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神秘人现(第1页)

陈望的死,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深潭,激起的不是浪花,而是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涟漪。官方邸报以“年老失足,意外溺亡”寥寥数语盖棺定论,但在知情者眼中,这无疑是幕后黑手一次干净利落的灭口。京郊陈家庄一时间被一种诡异的宁静笼罩,府门紧闭,白幡未挂,仿佛主家的死亡是一件需要极力遮掩的丑事。

东宫书房内,气氛比往日更加凝滞。晨光透过窗棂,映出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却驱不散弥漫在景琰与林夙之间的沉重。

“杀人灭口……好快的手脚。”景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林夙,肩线绷得僵硬。“我们昨夜刚找到线索,他今晨就‘意外’身亡。夙,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已在他们监视之下。”

林夙垂站在下,脸色比昨夜更加苍白,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显是一夜未眠。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本从青梧阁带出的册子和那封匿名短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是奴才大意,连累了陈老先生。”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深深的自责。尽管陈望之死并非他直接造成,但那夜他的潜入,无疑成了催命符。

景琰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与你何干?是那些藏于暗处的魑魅魍魉,视人命如草芥!”他走到林夙面前,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收起你的自责。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我们要做的,是从这团乱麻中,找出线头。”

他的目光落在林夙手中的物品上:“这些东西,看出更多端倪了吗?”

林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将册子和短笺呈上。“殿下,陈望的笔记虽零散,但指向明确。‘周府门人呈送证据’、‘御史台张、王二人力主严办’、‘宫内传讯,上意已决’……还有这‘血书残片’。”他指尖点着那几个关键词,“周,应指二皇子母族周家无疑。张、王二人,奴才查过,当年御史台确有位张焕御史和一位王勉御史,是力主严办林家案的急先锋。至于‘宫内’……”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景琰接过册子,快浏览,脸色愈阴沉。“张焕……王勉……”他沉吟着,“张焕此人,后来似乎外放为官,早已远离中枢。王勉则在前年病故。至于‘宫内’……”他抬眼,与林夙目光一触即分,彼此心照不宣。能将“上意”如此迅地“传讯”出来,绝非普通宫人所能为。

“还有这封短笺。”林夙又将那封匿名信指出,“笔迹刻意扭曲,难以辨认。但‘牵涉宫闱’、‘彼等欲借此事清除异己’、‘那份东西’……写信之人,似乎知晓内情,且在警告陈望。”

景琰拿起短笺,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纸张和墨迹,又凑近闻了闻。“纸张是常见的薛涛笺,墨是松烟墨,无特殊标记。但……”他眉头微蹙,“这墨里,似乎掺了极淡的龙涎香。虽经年日久,气味几不可闻,但此物非寻常官员能用。”

龙涎香!林夙心头一跳。这是皇室和极少数得宠重臣才可能使用的贡品。

“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景琰放下短笺,目光沉沉,“除了周家、部分御史,还有宫内位高权重之人牵扯其中,甚至可能……牵扯到父皇的近臣,或者……”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带来的压力,让书房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当务之急,是找到血书残片。”林夙打破沉默,将焦点拉回最关键的物证上,“陈望笔记说‘藏之’,但未言明藏于何处。青梧阁已被我们和那蒙面人翻过,若在阁内,恐怕早已被其中一方得手。奴才猜想,他可能将东西藏在了别处。”

“你认为会在哪里?”

“陈望致仕后深居简出,交际圈不广。但他有一独子,名陈淮,现任江南某地知县,据说为人耿介,颇有其父风骨。或许,陈望会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由其子保管?或者,在江南另有隐秘藏匿点?”林夙分析道,“此外,陈望在京中或许还有极其信任的故交。”

景琰颔:“有理。我会立刻派人南下,暗中接触陈淮,探查虚实。京中这边……”他看向林夙,“我们需要查清那个蒙面人的身份。他(她)是敌是友?为何也对血书如此感兴趣?”

林夙蹙眉回忆着那夜黑暗中短暂的对视:“那人身手极佳,行动间颇有章法,不像寻常江湖草莽,倒像是……受过严格训练。而且,他对陈府布局异常熟悉,能精准找到那个匣子。”他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补充,“不知为何,那双眼睛……奴才总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熟悉?”景琰追问,“是宫内常见之人?还是朝中官员?”

林夙努力回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印象太模糊了,只是瞬间的感觉。奴才无法确定。”

就在这时,赵怀安在门外求见。得到允许后,他快步进来,神色凝重地禀报:“殿下,林公公,刚得到消息。刘健刘御史……今日在都察院值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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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和林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觉。

“信中说了什么?”景琰问。

“信的内容不详,但送信方式颇为诡异,是直接用匕钉在刘御史值房的门上。刘御史看完信后,脸色大变,立刻下令加强了府邸和都察院的守卫。”赵怀安答道,“我们的人设法打听,只隐约听说,信的内容似乎与……与陈望之死有关,并且提到了‘灭口’、‘证据’等字眼。”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健的值房内,气氛比东宫更加压抑。刘健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前摊开着那封以极端方式送来的匿名信。信纸粗糙,字迹歪斜扭曲,如同稚童所写,显然是刻意伪装。但内容却字字惊心:

“陈望非失足,乃灭口。林案水深,涉及宫闱。证据未绝,小心性命。”

短短二十余字,像一把冰冷的匕,抵在了刘健的咽喉。他为官清正,不畏权贵,但如此直白的死亡威胁,以及信中透露出的信息——陈望之死与林家旧案有关,甚至牵扯宫闱,仍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先想到的是太子萧景琰。是太子在警告他停止调查?还是太子在借刀杀人,想利用他去对付真正的幕后黑手?亦或者,这封信来自另一方势力,意在搅浑水,或者……是真的示警?

刘健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他一生查案无数,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迷雾重重,且危机四伏。档案库失火、陈望“意外”溺亡、这封突如其来的威胁信……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沉寂多年的林家旧案,而案子的中心,似乎围绕着东宫那个名叫林夙的小太监。

他想起那日试探太子时,太子那看似淡然实则坚定的回护。想起自己调查林夙宫籍记录时遇到的莫名阻力。想起三皇子萧景哲似有若无的暗示和引导。

“林夙……林案……”刘健喃喃自语。他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开始梳理已知的线索。他将“林案”、“陈望”、“档案库失火”、“威胁信”、“东宫”、“三皇子”、“周家”、“宫闱”等关键词一一写下,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宫闱”二字上。这是那封威胁信和陈望笔记中都提到的词。究竟是何等宫闱隐秘,需要时隔多年后,仍不惜杀人放火来掩盖?

刘健并非不懂变通之人,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若真涉及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涉及皇帝本人的隐秘,他这般追查下去,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牵连家族。

但,让他就此放弃,眼睁睁看着可能存在的冤情被永久掩盖,看着知情者被一一清除,他做不到。他骨子里那份御史的风骨和执拗,不允许他退缩。

“必须换个方向。”刘健放下笔,自语道。直接调查林案核心阻力太大,或许可以从外围入手。他想到了那封警告陈望的匿名短笺。既然陈望笔记和这封威胁信都提到“宫闱”,那么,写那封短笺的人,或许就是突破口。

他立刻唤来一名绝对亲信的下属,低声吩咐:“去,想办法查一查,十年前,也就是林家案前后,宫内有哪些地位较高的女官、嬷嬷,或者与陈望年岁相当、有可能通信的太监,尤其是……可能使用掺有龙涎香墨锭的人。记住,暗中查访,切勿声张。”

下属领命而去。刘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并无轻松之感。他感觉自己正在揭开一个巨大的、布满毒刺的疮疤,每靠近一步,都可能被扎得鲜血淋漓。

东宫这边,景琰与林夙也在紧锣密鼓地分析着蒙面人的身份。

“熟悉感……”景琰踱着步,沉吟道,“夙,你平日接触的人有限。除了东宫属官、宫内宦官宫女,便是偶尔因事务接触的朝臣及其仆从。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林夙凝神思索:“宫内宦官,身形步法奴才大多熟悉,那蒙面人的体态动作,不似寻常内侍,反而……更接近习武之人,且是那种路子很正、根基扎实的武学。朝臣及其仆从,奴才接触不多,但若有如此身手,不应寂寂无名。”

“习武之人,路子正……”景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侍卫?禁军?或者……是某个武将世家出身的人?”

大胤朝文武之分虽不如前朝那般泾渭分明,但一个身手如此之好的武者,深夜去探查致仕文官的藏书阁,寻找一桩陈年旧案的证据,这本身就显得极为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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