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心烦意乱。不禁烦躁道:“是什麽人在奏乐?”
一擡眼,却见殷妾仇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又来送死麽?”
奇音谷之所以叫奇音谷,其实也有渊源。据传,奇音谷的祖师爷就是一位巫族乐师,沉迷声乐,精通乐理。是以,奇音谷代代相传,每个弟子的兵刃都是一样乐器。
奇音谷自有一套幻音之术,可以惑人心神。练至精深处,便是以乐音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殷妾仇下令道:“你先遣五十人,保护老夫人和衆位姑姑姊姊,一同从地道撤出去,剩下的人随我一道……”
话音未落,只见天际似有千万点陨石飞落,直扑南堂而来。那些细小的陨石越飞越近,在月光下慢慢地从许多点拉成了许多线,那下属惊恐叫道:“是箭,是箭!”
成百上千银尾羽箭从天而落,射进南堂方庭之中,一时间惨呼之声不绝。殷妾仇喝道:“都退到歌楼里来!把大门关上!”
霎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歌楼里涌去。跌跌撞撞间,谁也顾不得那些插在雪地里的箭杆子了。
那些箭杆子是用极易折断的木头削成的,中间俱是空心,不知里面添了什麽东西的粉末,一经折断,见风即燃,冒出一阵阵浓郁的香烟来。这气味实在太过厚重,即便寒风阵阵也吹之不去。
殷妾仇乍一闻到这股味道,呆了一瞬。下一刻一股手足酸软的无力之感和一种极端恐惧之感同时席卷全身。
“又是……这种把戏……又是……”他喃喃道。
浑身无力,被七八个人死死地按在雪地里,按在火盆子前,挣扎不得,反抗不得。被烧的赤红的烙铁还在滋滋地冒着火星子,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大。野兽一般非人的嚎叫和皮肉被烧焦的腐臭气味。难以忍受的疼痛……
殷妾仇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强迫自己振作,可是腿脚皆似灌了铅一般,擡也擡不动。踉跄着,被下属架着搀进了歌楼。
还在院子里的七八个小姑娘们吓得惊叫着躲进来,一个年纪小的跑得慢了些,落在最後。慌张之间,被台阶绊了一跤,直直跌倒在地。身後箭声咻咻作响,她吓得腿脚酸软,魂不附体,竟捂住眼睛大哭起来。
忽然有一人几步从屋里跑出来,摸到她手臂,一把将她拎起来,抱在身前。身後飞箭已至,他用手掌按住她的後脑,猛地向屋里一扑,滚进了屋子里。身边有眼疾手快的侍卫立刻将大门关起来。
门上乒乒乓乓地响起来利箭钉入木头的声音。
那小姑娘紧紧地闭着眼睛,大声嚎啕着,到这时才泪眼朦胧地睁开眼来,揪着眼前人的衣襟哭道:“沈道长!”
她回头一看,一支利箭将沈放的一截衣袖撕扯下来,钉在了地上。他左臂之上也被箭头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当真是险极。
沈放发丝散乱,额角在地上擦出了一块血痕,也颇有些狼狈。他低声宽慰她:“没事了,别害怕。”
外面依然乒乒乓乓的落着箭雨,浓甜的气味久久不散。屋里不断有人软倒下去。沈放摸到殷妾仇身旁:“你还好麽?”
殷妾仇摇了摇头,才意识到他看不见,边喘息边道:“这是一种叫妃子笑的毒,无色无味,中毒之後除了困乏之外没有太大反应。但是一旦闻到催发药性的香,毒性会立刻扩大,内力会在短时间变得滞塞无比,浑身无力。”
沈放微怔:“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
殷妾仇擡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许久许久,才气闷道:“因为我中过一次。”
“现在怎麽办?”沈放道,“想来应当是武林盟的人进攻南堂……不若我出去同各派掌门细说一下。”
“说什麽?要说服他们饶了我,客客气气请我去武林盟喝茶麽?”殷妾仇冷笑道,“我本来就是圣教堂主,你以为武林盟会因为你沈放的几句话,就不杀我了?”
“这……”
“再说了,名门正派那些虚僞的狗东西……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向他们低头的。”
“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还无需你一个瞎子来替我操心。”殷妾仇扶着椅子站起身,对属下吩咐道,“这歌楼修建之时,地下留了一处密道,直通山谷之外。你们先送老夫人和姑娘们出去,我们到山谷外面再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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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烟和箭雨只是头阵,烟雾一歇,大雨落尽,强攻才正式开始。
奇音谷的弟子最先攻入歌楼,与南堂中的圣教武者短兵相接,厮杀在一处。
一片乱斗之中,银羽寨的弟子携羽箭,负长弓,爬上南堂庭院高墙,对着缠斗之中的圣教人马连
连拉弓,弓弦争鸣不绝,箭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