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天衣无缝。
太监总管高声唱喏:“请陛下品鉴……新贡美酒,雪顶含春!”
铁勺张在万众瞩目下,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酒瓮的封泥。
一股清冽甘醇的酒香瞬间散开,沁人心脾。
侍酒的宫女上前,准备为萧玦斟上第一杯。
就在这时……
“且慢!”
一声清喝,不大,却如冰珠落玉盘,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沈流苏竟霍然起身,缓步从角落走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后与贵妃的在这种场合,一个新晋的七品副使,竟敢打断流程?
萧玦抬了抬手,制止了要上前呵斥的禁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他的这位“验香官”,又要唱哪一出。
沈流苏走到御前,对萧玦行了一礼,随即目光转向那瓮美酒,和那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铁勺张。
“沈副使,你这是何意?”皇后皱眉问。
“回禀皇后娘娘,”沈流苏声音平稳,“此酒,恐有不妥。”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铁勺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冤枉啊娘娘!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这酒是新安郡上供的佳品,绝无问题!”
“酒,确实是好酒。”沈流苏淡淡道。
她的目光扫过酒瓮,扫过为皇帝准备的琉璃杯,最后,落在了御案上那几支燃得正旺的龙凤烛上。
那烛火跳动,散着一丝极淡的,被酒香与花香掩盖的特殊蜡味。
是“石龙芮”的油蜡。
一种本身无毒,却能与特定物质产生剧毒反应的植物。
沈流苏心中雪亮。好一招连环计!
毒,不在酒里,不在杯中,甚至不在空气里。
它在“过程”里。
她缓缓走到侍酒宫女面前,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从托盘上端起了那杯本该呈给皇帝的酒。
她将酒杯举至唇边,清冷的面容在剔透的酒液映照下,多了一丝决绝的艳色。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然后,她迎着萧玦探究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这酒,我先尝了。”
话音未落,她手腕却猛地一转!
那杯酒并未入口,而是被她以一个精准的弧度,尽数泼向了旁边燃烧的龙凤烛!
“滋啦……”
酒液遇火,瞬间蒸腾!
一股奇异的、介于香与臭之间的诡秘气息,随着白雾猛地炸开!
离得最近的几个太监宫女,只闻到一丝,便觉头晕目眩,瞬间软倒在地!
“是‘三日醉’!”沈流苏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利剑出鞘,“‘雪顶含春’酒气清冽,遇高温蒸,会与石龙芮蜡油燃烧后的气息结合,化为无色无味的神经剧毒‘三日醉’!吸入者三日之内,便会心脉麻痹而亡,状如酣睡,无迹可寻!”
她当众揭开了这个天衣无缝的杀局!
铁勺张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崩溃,瘫在地上语无伦次地磕头:“不……不关奴才的事……是药王谷的云隐……是她逼我的!她说只要把特制的蜡烛换上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觉……”
真相大白!
全场死寂,继而爆出巨大的恐慌与哗然。
谁能想到,一场风光无限的中秋夜宴,竟在谈笑间暗藏如此歹毒的杀机!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沈流苏孑然而立,覆眼的白纱无风自动。
她没有去看瘫软的罪魁,也没有理会周遭的惊呼。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龙椅的方向,完成了她作为“验香官”的第一次立威。
萧玦坐在御座之上,手中还握着那只空空如也的琉璃杯。
他看着那个以身为饵、以智为刃,在御前谈笑间便粉碎了一场惊天阴谋的女子,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名为“震撼”的情绪。
这哪里是什么后宫才女。
这分明是一柄刚刚开刃,便已锋芒毕露的……国之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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