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神香的引导下,阿念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他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沙盘上疾划动起来。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有一幅无形的地图在他脑中展开。
很快,一座宏伟而森严的地下宫殿第一层结构,完整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中央是一座主殿,牌匾上刻着两个篆字……“归寂”。
大殿四角,各立着一根雕满鬼神浮雕的石柱,正是所谓的“镇魂柱”。
而通往地宫第二层的入口,则被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死死封锁。
门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倒写的《香经》经文!
“是‘逆息封印术’!”沈流苏一眼就认出了这失传已久的沈家绝学。
这是一种利用呼吸频率与香气流转相合的独特法门,只有身怀香主血脉之人,才能在不破坏封印的前提下,以特定的呼吸节奏破译门上的经文咒令,从而开启大门。
强行破门,只会引动整座地宫的香煞之气,让闯入者瞬间化为枯骨。
深夜,香语阁的烛火依旧未熄。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玦未带任何仪仗,只身一人,披着一件玄色大氅,走进了这间已成为风暴中心的小屋。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满桌的图纸和卷宗,最后落在沈流苏那张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上。
“朕查了三十年前的皇陵修缮记录。”他将一卷泛黄的绢书掷于案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你父亲沈无痕死前七日,他曾以祭祀先祖为由,独自入陵三昼夜。守陵官在奏报里写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沈流苏抬眸,眼中精光一闪。
萧玦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沈祭酒(沈无痕当时的官职)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尊空荡荡的棺椁,神情癫狂,嘴里反复念着一句话……‘她不该醒,她不该醒’!”
沈流苏的瞳孔猛地一缩!
父亲!
父亲原来早就知道了幽冥女王即将复苏的征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选择了独自一人,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去镇压那个即将醒来的“她”!
当夜,送走所有人后,沈流苏独坐密室。
她再次取出沈家罗盘,用那碧绿中透着血色的“启灵膏”,一丝不苟地重新描绘着罗盘上的每一道裂纹,试图再次召唤出那道血脉诏令,寻找更多线索。
子时将至,就在最后一抹膏体涂满裂痕,金光将现未现之际,异变再生!
罗盘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那些刚刚被弥合的裂纹中,竟没有渗出金光,反而丝丝缕缕地冒出了一团团不祥的黑雾!
黑雾在罗盘上方翻滚、凝聚,最终化作一张模糊而扭曲的女人脸庞,出了一个令沈流苏心魂俱裂的声音。
“小苏……我的女儿……快逃……这里危险……”
是母亲!是柳无霜的声音!
沈流苏浑身一僵,巨大的悲痛与思念险些将她吞噬。
但下一瞬,她眼中那片刻的迷惘便化为了彻骨的寒意。
她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面上却露出一抹极淡的冷笑。
她猛地咬破指尖,反手将一滴滚烫的鲜血,精准地弹入那团黑雾之中,厉声喝问:
“若你真是我娘,便告诉我……我十岁那年,你在后院亲手种下的那株紫铃兰,为何一夜之间尽数枯死?”
那团由黑雾凝聚的“母亲”脸庞,瞬间顿滞。
它扭曲着,嘶吼着,仿佛被那滴血和那个问题烫伤了灵魂,出了不再是柳无霜,而是一个男人尖利刺耳的咆哮!
轰……!
黑雾轰然炸散,化作虚无。
沈流苏缓缓收回手,指尖的血珠犹在。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半空,嘴角的弧度冰冷而讥讽:“冒充亡魂来乱我心智?玄冥子,你的这些把戏,我从小看到大,早就看腻了。”
话音刚落,窗外,遥远的北陵方向,一道幽蓝色的火光猛地冲天而起,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一道狰狞的轨迹,久久不散。
那既像是一次恼羞成怒的回应,更像是一封来自地狱的战书。
沈流苏静静地看着那道妖异的蓝光,眼神中再无一丝波澜,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寂与决然。
三日,这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
也是她,为这延续了十年的恩怨,亲手画上句号的时刻。
她没有再犹豫,转身走到香案前,将那面重归平静的沈家罗盘、一整盒新制的启灵膏,以及那只盛放着父亲灰的送行香炉,三件物品,一一仔细地收入随身的行囊中。
很好,幽冥子。
你不是想让我下去陪你吗?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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