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处,坤宁宫!”
这一日,皇宫大内上演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焚香风暴”。
从太后到皇后,从得宠的贵妃到失势的嫔妃,无一幸免。
无数价值连城的私藏香品被当众焚毁,无数心怀鬼胎的宫人被当场拿下。
沈流苏用最强硬、最不近人情的方式,宣告了“香”的绝对主权。
与此同时,香语阁地窖深处,阿念正对着一张巨大的“香脉共鸣阵”图纸,进行着最后的推演。
根据已截获的“代身香牌”编号,他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主上,”阿念的语气透着一丝凝重,“所有被激活的香牌,从‘甲一’到‘癸八’,都已被我们找到。唯独最后一枚,‘癸九’,始终没有出现。”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图纸中央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上:“根据星位阵法逆推,‘癸九’所对应的现实坐标,竟指向我们脚下这香语阁地窖的最深处——一口早已被封死的石井!”
沈流苏眸光一凛。那口井,正是当年沈母自焚之地的正下方!
“撬开它。”命令简洁而冰冷。
沉重的青石井盖被数名香卫合力撬开,一股混杂着陈年血腥与阴冷水汽的恶臭扑面而来。
井下并非深渊,而是一个约摸丈许见方的石室。
井壁之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猩红色的“魂契咒文”,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无数双流血的眼睛。
石室中央,供奉着一座小巧的白骨香坛。
坛上,静静地摆着一只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香烛。
“终引香……”沈流苏轻声念出它的名字,”
此香一旦燃起,便能以最强的共鸣之力,将所有已死“香奴”的残魂强行汇聚成一个庞大的“集体意识体”,让幽冥女王以半实体化的恐怖形态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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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井!”她断然下令。
就在香卫们准备将石盖归位时,沈流苏的目光却被井底石缝中的一点寒光吸引。
她示意众人停下,亲自下到井底,从湿滑的石缝中,捻起一枚小小的、早已锈迹斑斑的铜扣。
那铜扣的样式……与王忠常年佩戴的那件洗得白的旧袍上的扣子,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将铜扣收入袖中,当晚,单独召见了王忠。
烛火摇曳的密室内,沈流苏将那枚铜扣放在桌上,轻轻推到王忠面前。
王忠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瞬间面无人色。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石板上,出沉闷的响声。
“老奴该死!老奴罪该万死!”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颤抖着:“十年前……那场大火……是老奴……是老奴亲手将小姐……不,是将那个‘替身’……送出了火场。真正的大小姐……您的亲姐姐……她……她已经在那场大火里……”
王忠泣不成声,仿佛要将十年来的悔恨与恐惧尽数倾泻而出。
“老奴以为……以为瞒住您的身份,让您顶替了那个无名孤女的身份入宫,就能护您周全,让您平平安安活下去……可老奴万万没想到……这反而……反而让您背了十年不属于您的假命!”
沈流苏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王忠哭得几近昏厥,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娘临终前,说了什么?”
王忠身体一震,竭力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痛苦的回忆。
他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主母说……‘替娘把门关好’……可……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您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