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者,正是销声匿迹多年的原安神局副提举,周砚。
一个曾深度参与十年前构陷沈家冤案的核心人物。
地牢之内,酷刑尚未用上,周砚闻着沈流苏亲手点燃的那一炉“蚀骨香”,便已精神崩溃,涕泪横流地全盘招供。
他供出的内幕,远比沈流苏预想的更加惊心动魄。
所谓的“幽冥教”,不过是一个幌子。
其核心,实则是从大晏开国起,便由历代皇后中的一部分人暗中维系的秘密组织——“坤香会”。
她们的目的并非夺权篡位,而是要恢复一种早已被废黜的古制:“香政天下”。
即,以香控民智,以香定国运,让皇权彻底沦为香权的附庸。
而当今的柳皇后,心机虽深,却并非主谋,只是被推到台前的一颗棋子。
真正幕后操盘之人,是早已不问世事、深居慈宁宫的先帝遗妃、当今的圣母皇太后!
她,才是当年一手策划沈家灭门惨案的真正推手!
只因沈家家主宁死不从,并毁掉了开启香脉的另一半“青铜契”,她虽夺权成功,却始终未能得到沈家世代守护的“血契玉簪”,只得蛰伏十年,等待沈家血脉后裔的重现。
消息传出,御前掌事太监王忠在自己的住处,彻夜未眠。
太后……慈宁宫……
这两个词像两把钝刀,在他衰老的记忆里反复搅动。
次日天明,他面如死灰,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到香察司,颤抖着跪倒在沈流苏面前。
他从层层包裹的怀中,捧出了一本早已泛黄脆裂的旧账册。
那是十年前,他作为内务府小管事时,亲手记录的负责销毁沈家查抄遗物的清册。
他枯槁的手指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行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模糊的蝇头小楷,老泪纵横:
“……沈氏逆犯遗物清点……查获沈氏未足月女婴遗簪一支,成色尚佳,按例送……送慈宁宫备案……”
“老奴当年……就是我,亲手递上去的……”王忠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宫里例行的公事……一件寻常的漂亮饰……”
沈流苏沉默地看着他,将他缓缓扶起。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又锋利如刀:
“现在你知道了,王总管。你当年亲手烧掉的不是香,是因果。但好在,你还活着。”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活着,就能还债。”
当夜,月色如洗。
沈流苏孤身一人,立于皇陵外围那片熟悉的荒坡之上。
远处,陵区深处隐约有香火光芒闪烁,如同鬼眼。
她从间取下那枚温润的白玉簪,真正的血脉印信。
没有丝毫犹豫,她拔下簪尖的保护套,露出里面一截锋利的银针,在自己莹白的指尖轻轻一划。
一滴殷红的血珠沁出,在月光下妖异而瑰丽。
她将这滴血,滴入随身携带的一只小巧的“静心香”炉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缕极淡的香气袅袅升起。
那香气在空中没有散去,反而凝成了一道微弱却清晰的金色丝线,穿透夜雾,笔直地指向陵墓深处的某个方向。
她看着那道金线,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着虚空轻声低语,仿佛在对某个看不见的敌人宣告:
“你们费尽心机,想要我的血来开门……”
“那我就让这扇门,自己走到我面前来。”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沈流苏霍然回。
月光下,萧玦一身玄色龙纹常服,静静地立在那里,手中,正握着那枚古朴的青铜残片。
此刻,那残片正与她指尖血光所化的金线遥相呼应,通体烫,散出微弱的青光。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这一次,他没有称她“沈主使”,也没有用任何君臣之间的称谓。
他看着她,喉结微动,用一种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第一次唤出了她的名字:
“流苏……我们一起去看看,那扇门后,到底是谁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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