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要将这段文字,原封不动地镌刻于百草苑的正门石壁之上,昭告天下,何为香之本义。
当夜,御书房灯火通明。
萧玦召见了沈流苏。
他独自坐在案后,手中把玩着那枚自皇陵中得到的青铜残片。
那残片上的古老纹路,与沈流苏间那枚白玉簪的印记,似乎在灯光下隐隐呼应,散着一种奇特的共鸣。
“你曾说,香脉认的是‘诚’,而非血统。”萧玦的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她,“那朕不明白,为何父皇留下的这枚残片,会与你产生共鸣?”
这不仅是他的疑问,更是他身为帝王,对这股乎掌控的力量最后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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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苏走上前,没有直接回答。
她从他手中取过那枚温热的残片,然后,如在皇陵中那般,毫不犹豫地用簪刺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珠,轻轻点在了残片最核心的纹路上。
奇迹生了。
那滴血珠仿佛被唤醒的钥匙,瞬间渗入青铜之中,紧接着,一行比丝还细的微小篆文,竟在血珠消失的地方缓缓浮现,宛如光影刻就——
“双契合,则门不噬。”
沈流苏的声音清冷而沉静,在空旷的书房中回响:“陛下,我想,先帝或许早就洞悉了真相。但他身为帝王,被祖制和各方势力所束缚,无法亲手打破这套早已腐朽的香政桎梏。他留下这枚残片,并非是想让皇室后裔继续掌控香脉,而是在等,等一个既懂得香之真谛,又没有滔天权欲的人,来完成这场迟到了太久的交接。”
萧玦瞳孔微缩,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看着沈流苏,看着她眼中那片坦荡与澄澈,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终于烟消云散。
他等的人,父皇等的人,原来早已站在他的面前。
翌日,一道足以震动整个大晏王朝的命令,自百草苑出。
沈流苏召集了香察司全体弟子,当众宣布改制:即日起,香察司不再隶属于内务府,正式更名为“民香院”!
其职能,由过去的监察缉拿,全面转为普及香识、培训民间香工、以及审定天下民用香方。
她亲自执笔,耗费三日夜,编写出第一版《百姓识香手册》,用最浅显的语言和图画,讲解常见香料的真伪、毒性辨别与简易解毒之法。
并下令,自下月起,每月初七定为“开香日”,百草苑将对所有平民开放,由民香院的弟子亲自讲解、传授基础的识香、用香之法。
消息一出,万民称颂,沈流苏“香主”之名,第一次真正地与权力无关,而是与恩惠和希望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改制令颁布的当晚,百草苑那扇象征着新生的大门,却被一个不之客猛地撞开。
一个衣衫褴褛、乞儿模样的少年,浑身颤抖地闯了进来,他面色惨白,像是见了鬼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焦黑的陶罐塞到闻讯赶来的阿念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有人……有人让我……把它埋在你们的灶下……说、说能让香察司……永远闭嘴!”
阿念脸色一变,立刻打开陶罐查验。
只看了一眼,他的后背便窜起一股寒意。
罐中,藏有极微量的“云梦”母粉,其毒性之烈,足以在无声无息中污染整个百草苑的水源!
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压在罐底的那张早已泛黄、折叠成方块的纸条。
他将纸条呈给沈流苏。沈流苏展开一看,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那纸条上的字迹歪斜扭曲,稚嫩得如同孩童所书,只有寥寥几个字:
“姐姐,别信铜匙。”
这笔迹……她至死也不会忘记!
这是她幼年时,早已在那场灭门惨案中被乱兵所杀的亲妹妹,沈流萤的笔迹!
一股比“云梦”剧毒更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沈流苏的四肢百骸。
她凝视着那只焦黑的陶罐,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太后死了,坤香会覆灭了,可敌人的棋子,从未真正退场。
而真正的“癸九”,或许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
她猛地攥紧了那张纸条,指节因用力而白。
她抬起头,脸上已不见丝毫波澜,声音却冷得像冰:“封锁消息,将此事列为最高机密。阿念,立刻将这名少年带入内苑,我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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