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背猛地窜起一阵燥热,心里像有把火在翻腾灼烧,很快前胸乃至四肢都烫得厉害。
就在怒火快要憋不住爆发的时候,他馀光突然瞥向房门。
或许还有办法!
那股燥热瞬间熄了下去,他拔腿就往那边冲,直接撞开房门,又意识到动静太大,赶紧缩回屋里,屏息静听了好几分钟。
确认隔壁没被惊动之後,他才又一次轻轻推开门,迅速扑向杂物柜。
方才隔壁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听着像是谁猛地撞上了门。
老太太虽然有点儿急,可大部分时间都挺温和的,不至于弄出这般动静,那只能是孟宁书了。
程延序靠在椅背里,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最後那点自我安慰也彻底落空。
他原本还想,也许孟宁书只是写作太累,早早歇下了。
可现在孟宁书分明醒着,故意不出声,就是在躲他。
他刚才不过是想起那套迟迟没能送出去的运动装备,瞧当下这情形,约孟宁书一道晨跑的计划,怕是彻底落了空,才拿过去准备给孟宁书自行解决,顺便偷看几眼。
东西倒是好东西,质感十足,颜色也衬他,总不能就这麽浪费了。
祁让之总笑他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抠抠搜搜。
程延序却觉得,这不该叫抠搜。
这叫勤俭节约,是美德。
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擦到一半的书桌也再没心思继续,就这麽脏着吧,他心想。
程延序拉开抽屉,摸出那盒烟,抽出一支。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抽烟是真的能解愁。
至少在烟气漫上眼睛,呛入鼻腔的时候,是有用的,那一刻,大脑空白,什麽也别想琢磨。
他抓起桌上的不锈钢杯子举到眼前,点燃一支烟,搁在杯口,烟头底下垫了张湿纸巾。
烟雾直往脸上扑,他深吸一口。
这怎麽不算抽烟?一样过了肺,吸得甚至更猛些,就是味道实在呛人,得忍着。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
程延序身子微微一颤。
这个点……是老太太起床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犹豫片刻,还是挪开了抵在门边的桌椅。
门轻轻滑开一道缝。
他正弯腰摆椅子,馀光不经意瞥见一双笔直白皙的腿。
这绝不可能是老太太。
孟宁书,他怎麽会来?
程延序一时怔住,忘了动作,手还搭在椅子扶手上,半天没动。
“椅子上粘胶水了?”孟宁书忽然出声。
“没,没有。”程延序猛地回神,直起身,松开手。
等他转过身,真正看清孟宁书时,再一次愣在原地,不为别的,就为对方手里明晃晃提着的那只拖鞋。
程延序可太熟悉了,正是他之前翻箱倒柜怎麽都找不着的那只。
现在它居然出现在孟宁书手里。
还是以这麽一种令人费解的方式。
退一步讲,来送拖鞋倒也说得通。
可这大晚上的,戴副墨镜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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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子们有没有发现我的……少了很多?[狗头]
说实话,删掉还真有点儿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