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谭月里又说道:“我先进去,然後你再进去,这就是告诉老师,你在逃课。”
花羽觞有些震惊地看着谭月里,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每个人固定的思维,决定了她解决事情的方案,谭月里好像成为了那个例外。
其实谭月里只要不跟老师说,见过她就算是完成了承诺。
但是在谭月里这里好像并不是的。
在她眼中,只有花羽觞不被定义为逃课,才算是完成承诺。
“进去啊,还呆在这干嘛,晒太阳吗?”两人并肩走着,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成了衬托。
保安开了门,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也不询问。
花羽觞拿过谭月里手上的资料,不经意间撇见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认定申请表,姓名那一列:谭月里
短短的三个字,却极具有吸引力,牢牢抓住了花羽觞的目光。
花羽觞默不作声,记下了所有。
两个人回到了操场,谭月里在跟老师说些什麽,她也没有心思再去听,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知不觉中占据了花羽觞整个大脑,在心里背了一遍又一遍,好似在不断巩固,直到感觉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
钟晓语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麽惊天大秘密:“你和班长什麽时候关系那麽好了?”
“别瞎说”花羽觞摆手说道:“我那是逃课被抓,被抓回来的”
“哈哈哈哈”钟晓语无情嘲笑:“逃课那麽多次,第一次见你被抓。”
谭月里的声音很淡,轻飘飘的传到了後面。
“老师,花羽觞是和我一起去打印资料的。”
当然也传入了钟晓语的耳中。
花羽觞感觉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听你解释”
她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谭月里帮我打掩护,我欠她个人情就那麽简单”
那眼神却着实算不上简单,钟晓语笑而不语。
“对了,问你个事”花羽觞转过头问她:“班长每年都会申请助学金吗?”
“对呀,每年都会”
“那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你以前也不关注这些”
简单的一句话,直击灵魂。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花羽觞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停留在谭月里身上。
也许是同名的原因吧。花羽觞忍不住想。
忙碌的一天总算过去,回到家里有些空荡,花羽觞把书包随手放下,坐在沙发上,手上随意的拿着手机,手指在妈妈的页面上停留了很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摁了下去。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终于接通:“妈”
长达了五分钟的聊天,终于挂断。
花羽觞擡头望向窗外,飞燕划过天际,夕阳的馀晖渲染天空,街道上人来人往,房间里却听不到嘈杂声,安静的很。
突然在嘈杂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仅仅一个背影,她盯了很久,喃喃自语:“也许住宿也挺好的。”
思绪突然飞了好远,飞到午休的时候,又辗转来到了下午。
想到谭月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在那里站了十几分钟,花羽觞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的疑惑也有了答案。
世界上有多少个傻瓜,花羽觞不知道。
但谭月里一定是个傻瓜。
因为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等了好久。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傻的傻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