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是愣了一下,先後错开视线。
花羽觞视线从左扫到右,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钟晓语却在此时跳出来说道:“不用了,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你们搞那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呢。”
“确实挺重的伤。”
站在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谭月里,终于在此刻说了句真话。
钟晓语没有想到谭月里会在此时说话,一时呆愣,竟忘了反驳。
谭月里则一脸淡然的看向她。
钟晓语:“…没事”
听到答复,谭月里这才收回了视线,花羽觞坐在一旁,低声偷笑。
结果几人又在病房里“闹”了,约莫半个小时,直到钟晓语的妈妈回来,才勉强安分,花羽觞主动打车,花羽觞和谭月里则一人搀扶着一边,申舒漫,林雨走在後面,陆子辉毫不意外的成了提东西的那一个。
医院到打车地点的距离并不远,却像是走了十万八千里似的,中途好几次,钟晓语妈妈都想要上手搀扶,都被花羽觞拒绝了。
理由无非都是说来说去就那几个。
“阿姨,你照顾她那麽长时间,辛苦了。”
“我们人多,力量大,不累。”
“就几步路,让我们来吧。”
清楚花羽觞的心思,後来也没有再提,而她也如愿以偿的搀扶着钟晓语走了一段距离。
起初,钟晓语还会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也曾常试着走几步路,步伐奇特,想了想,觉得有人搀扶也挺不错
除了刚开始,三人的步伐不一致以外,偶尔有几个人用诧异的眼神看向这边以外,其他都好。
终于经过了漫长的一段路,如愿上了车。
钟晓语发誓这绝对是她走过有史以来最遥远的一段路。
打了两辆车,钟晓语和她妈妈毫无疑问的在同一辆,而花羽觞又有意将林雨和陆子辉分开,最终也就演变成钟晓语和陆子辉,申舒漫以及钟晓语的妈妈四个人同坐了一辆车。
一上车抢先一步坐了副驾驶的位置,林雨也没打算再掩饰,直言道:“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和他分开吗?”
“我就是这样想的”花羽觞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们两个有过多的接触”
林雨眼底划过一丝寒意:“这跟你有什麽关系?这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花羽觞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心寒,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耐着性子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不适合谈恋爱,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还没有来得及把後面的话说完,就被林雨出声打断:“做朋友我还是表明心意,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替我做决定”虽然在意料之中,她却还是有些难受。
她只是擡起头,愣愣的看向前方,看向林雨坐的方向,林雨没有回头,并没有看到花羽觞泛起微红的眼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迟迟未落。
林雨擡起头,透过後视镜正好看到鼻子微微泛红的花羽觞,意识到刚才的话,似乎有些重,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软:“对不起,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话虽是这样说的,每句话听下来,不就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吗?花羽觞又怎麽会不明白?
花羽觞摊开手,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颗彩色纸包装的糖果。
她侧过头看过去,谭月里也正好侧过头来看她,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碰撞在一起,谁也没有急着收回目光,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安静而又温和,花羽觞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突然间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瞬间带走那股庞聚于心头的难受。
司机也在此刻顺势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呀,看着年纪不大,糟糕的事情倒挺多。”
花羽觞没有答话,这些话语她听了无数遍。
接下来无非要说的就是:你们年纪那麽小,哪有什麽糟糕的事?都是自己乱想,等以後出了社会,才会明白,上学的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
思绪到这里停止,司机接下来响起的声音将她後来的思绪全部打断。
司机是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穿着有些随意,声音厚重:“你们现在谈恋爱还太早了,你们现在的心智还不成熟,见识还不广,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花羽觞心道,果然和其他的大人没有什麽…
“学习学好了,再去考虑谈恋爱的事情”司机擡头一脸笑意的说道:“难道你们不想和喜欢的人考同一所大学,谈一场从校园到婚纱的恋爱吗?”
花羽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错愕道:“叔叔…你,你不反对这个年纪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