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羽觞轻轻地说:“我觉得至少要弄明白,你都听到了多少才好跟你讲,在月里没有亲口告诉你事情之前,我也没有权利告诉你,哪怕我们是朋友。”
说完这段话後,花羽觞忽然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一个并不明显的笑,一个释怀的笑。
钟晓语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于是,说:“就听到後面那一点,刚开始按了门铃,等了一会没人开门,就自己拿钥匙进来了。”
“就比如你说的那句无可挑剔,还有最後的那一句祝福语,这两句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其他的”她顿了顿,才说道:“记不清了”
说完,钟晓语歪着头问她:“所以,小羽,月里真的在谈恋爱?”
花羽觞思考片刻,忽然沉重的点了点头。
钟晓语又问:“你见过他了,长的怎麽样?帅不帅?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班的?”
钟晓语一下子抛出许多问题,花羽觞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想说:“没见过我也不知道”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月里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连我都没有机会见。”
钟晓语听到这话,深深地听出了一丝猫腻,突然说道:“为什麽?难道他不是一个正常人吗?”
听到这话,花羽觞猛然间擡起头,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钟晓语看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话,连忙解释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花羽觞心里的那团火,听到这句话才稍稍下去了一些。
她是不喜欢谭月里一直藏起来的那个人。
可是,花羽觞也知道谭月里最喜欢他了,所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说谭月里喜欢的那个人。
谭月里听到了,该有多伤心啊。
她不想要看到谭月里伤心,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说那个人的坏话,也不允许任何人去质疑谭月里喜欢的人。
哪怕那个人自己并不喜欢
哪怕这个人是钟晓语也不可以。
对于花羽觞想的这些,她一概不知,只是努力的将自己杂乱的思绪整理清晰,然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的不正常,指两种”
“第一种是身体上某个部位残疾或者心理方面有问题,所以月里才没有带他来见我们,一是害怕我们会反对,二是顾虑到他的心情”
花羽觞越听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没有打断继续,听钟晓语说下去。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朋友馀生交付给这种人”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就是社会上出现的极少部分特殊人群。”
花羽觞听得有些糊涂,一脸茫然的看着钟晓语。
在钟晓语再次开口前,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麽。
“如果…月里喜欢的人和大多数人喜欢的人不太一样,那她确实该好好的藏着,这样,对月里还有对那个人都好。”
奇怪的是,钟晓语说完这段话後花羽觞竟一下子就懂了。
花羽觞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你觉得是哪种?”
钟晓语没想过他会问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又没见过,怎麽知道是哪一种?”
“这些呢,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哪一种,身为朋友,我们都应该祝福她们。”
花羽觞听得有些出神,愣愣的看着前方,许久都未曾缓过神来。
祝福吗?
祝福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可打心里祝福她,好像还是太难了。
花羽觞此时脑子里划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以至于开口说出这个想法时,声音也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晓晓,你能帮我把那个盒子掏出来吗?”
钟晓语甚至都还没有思考并说道:“不行”
她忽然站起身说道:“先回去吧,把月里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好”
花羽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与她一同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时,谭月里和花羽觞仅仅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事,直到花羽觞准备回家时,谭月里才跟她说了吵架後的第一句话。
“明天我还是会照常去你家给你补习的”
语气平淡,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变化,淡淡的,不是什麽服软的话,而是一句通知。
这才像谭月里,这才是谭月里。
花羽觞转过头,笑着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