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花羽觞迷迷糊糊地应着。
“奇怪的电流声……”
花羽觞懒得起身,只翻了个身:“听错了吧,是风声。”
或许是吧。钟晓语没有再追问,只当是自己过于疲惫産生的幻觉。
她闭上眼,任由自己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只是那梦的边缘,似乎也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杂音。
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唤醒熟睡的三人,成功喜提开学第二天就站在教室门口当吉祥物。
眨眼又过一天,原本说好只能一起去探望正在病房中的申舒漫,林雨却不知为何迟迟未来。
两人只好先提着东西进去一边给林雨发消息。
花羽觞低着头忙着发消息,浑然不觉一人从自己的身旁擦肩而过。
病房里,申舒漫看见她们时,苍白的脸上瞬间漾开一抹笑意。
“你们来了。”
“废话,当然要来。”花羽觞将果篮轻轻放在桌上,语气故作的责怪,“你马上就要手术了,说什麽我们也要来。”
申舒漫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眼眸里盛着暖意:“只是个小手术,别担心。”
钟晓语将手中的花束插入瓶中,她环顾四周问道:“另一个人呢?”
申舒漫微微一怔,“她刚刚出去了,”申舒漫的声音很轻,“不然,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没事,”钟晓语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以後会认识的。”
她自己也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些许茫然,这似乎是潜意识在向她传达一个既定的事实。她们本该认识,或者说,她们注定会相识。
後续的交谈被护士打断,手术室的灯亮起又熄灭,很成功,申舒漫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两人离开时,在走廊的拐角,一架轮椅与她们迎面而来。轮椅上的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就在擦肩而过的刹那,钟晓语的心猛地一抽,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嘴边说出:“唐故。”
那人明显地顿住了,轮椅停了下来。
花羽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跳漏了一拍,她几乎是本能地拉回钟晓语,一边对着那道沉默的背影鞠躬道歉,一边拖着钟晓语快步离开。
直到跑出医院很远,她才敢停下来问:“晓晓,你怎麽了?”
“我……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答案,像一句无法破解的谶语。
这个答案在往後的几年里也不曾改变。
自那场光怪陆离的梦之後,钟晓语确实变得有些奇怪。她会在熙攘的街头忽然驻足,拉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轻声唤出一个名字。
然後,便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错愕的脸,不发一语。
而更诡异的是那个与她素无交集的女孩谭月里,钟晓语在一次体育课上毫无征兆地晕倒。
花羽觞陪在她身边,听见她在昏迷中反复低
语:“月里,对不起……月里,对不起……”语气里混杂着悲伤,可是无论她怎麽询问答案。。。也没有改变。
可当钟晓语醒来,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花羽觞问她,为什麽要说对不起。
钟晓语只是摇着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她更加清楚的意识到那不是梦,是未来,还没有发生的未来。
往後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既定的轨道上,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变了。
谭月里和花羽觞在一起了,唐故和申舒漫在一起了,林雨和陆子辉在一起了,又好像没有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都和梦里的吻合,只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未破裂。
阳光正好,与梦里的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钟晓语笑道:“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那过几天我和月里去找你,说好的一年一聚会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