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甲二丶甲三,两人各带三名下属分别轮流值守,紧盯刑部丶宗正寺内外,以及相关官员的人际丶书信丶要务往来。
安排好衆暗卫後,殷少觉便带着甲一去往了飞白楼。
朝廷这边的事暗卫比较熟悉,但若是论到民间,以及京外,则是交给飞白楼最为合适。
殷少觉抽出了几个江南地方官员的秘密卷宗,花了一点时间逐一挑选,然後拿出最简单有力丶直指死xue的罪证,将其拓印本交到了甲一手中。
“晋王一死,他在地方的党羽势必会群龙无首,”
殷少觉沉声说道,
“赶在他们得到死讯之前去到江南,剩下的……按照我吩咐的一一照办即可。”
“是!”
他又对一旁候命的几个飞白使说道,“通知各地分楼,与江湖势力联手……”
殷少觉说着,提笔写下一封书函,交给飞白使,“拿去拓印分发,照着上面说的做。”
“属下遵命!”
“对了。”
飞白使离开三名後,甲一也跟着离开,昏黄光线照耀的阁楼内,只剩下最後一位身材矮小的飞白使仍然留守待命。
殷少觉看向他,忽然询问,“金鸣寺那边如何了?”
“身染重病,但还活着。”
两人一问一答,谁都没将话说得太明白,但彼此都知道其中暗指的是太後。
殷少觉微微蹙眉,似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但若非事出突然……按照原本的计划,也并不需要让太後这麽早死,此刻再动手就有些来不及丶也有些不合适了。
长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随着沉思而轻轻揉搓着什麽贴身的物件,发出沙沙的轻响。
片刻,殷少觉指尖一顿,下定了注意,
“暂且继续盯着吧,看看她还有什麽底牌。”
“遵命!”
最後一个飞白卫也离开了。
……
宗正寺。
乔肆已经换了一身干燥丶柔软的新衣,坐着舒适到完全不像是犯人待遇的轿子到了宗正寺内。
和刑部的牢房不同,宗正寺作为专门管理皇家事务的部门,平日里唯一能关押的往往也是皇亲贵族,用来囚禁他的‘牢房’也是床铺桌椅应有尽有。
若非门窗带锁,门口有人把守,条件又确实比侯爷府简陋一点,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这里是用来关犯人的。
乔肆都有点不适应了。
尤其是乙一和王太医也跟了进来。
乔肆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你们又没有犯事,为什麽要跟着我?陛下罚你们了?”
乙一直接沉默不说话,王太医则是拉着人坐下。
事出突然,甚至宗正寺也刚刚接到圣旨,于是乔肆的手腕脚腕上还戴着两副镣铐,沉甸甸的铁链有些短,限制了他的行动。
为了防止他摔倒,王太医一直搀扶着他,也不敢走太快,到人坐下了才叹气道,
“乔侯爷,乔大人,乔大祖宗,您就别赶人了,就算是卑职求您了,让我好好给您治治吧,这风寒入体了可是要遭罪的。”
“不过是风寒,没必要。”
乔肆摆摆手,还是不想被扎针,“王太医,不要白费功夫了,你还是先想想怎麽和我撇清关系吧,不然诛九族的时候牵连你。”
“呸呸!快呸呸!别说这晦气话!”
王太医一听,顿时反应很激烈,就差跳起来了。
乔肆看了他一眼,想起刑部里还关着的那一群‘亲戚’,笑了出来。
王太医是个好人,但也许陛下太生气了,才会把人一起关进来,过了气头也许会好。
乙一也是好人,就是有点傻,被陛下派过来也不知道多为自己求情几句,居然就乖乖跟着了。
乔肆有心提点他,刚才一直跟他说了,陛下没有明着说让他必须一直留在这儿,只是让他跟过去,他就当任务只是送他到这里,可以钻个字眼的空子回去陛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