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不对,他又不会吃人,我怕什麽?!】
【可恶……居然被镇住了!!】
殷少觉放好帷帽,背对着他站得笔直,垂落在袖口中的手掌死死攥紧。
心跳声顶着干涩发热的喉咙,提醒着他越界的反应。
乔肆的恶作剧搞砸了,他的反将一军也落得溃不成军。
他不肯再回头看人,只是用最平稳的声线催促,
“好了,走吧。”
乔肆默默拿着烤土豆跟在後面,呆呆望着殷少觉的背影,脑海里一片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混沌。
他好像丶好像真的成功惹皇帝生气了。
这明明就是他的目的,故意惹恼了他解解闷,然後再帅气地道别。
但是……怎麽最後效果成功的时候,他却反而没有多少成就感也高兴不起来呢?!
这不对劲啊!!!
比起最初时候,殷少觉甚至离他更远了,明显就是在保持距离。
说不定已经讨厌他了!
他应该幸灾乐祸才是?
但是,就是哪里都不对劲啊!
乔肆想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心口一阵情绪翻涌,而後化作一股没道理的怒意。
【可恶,好气啊!!!】
【混蛋昏君!】
走在前面的殷少觉脚下一顿,无声地转头瞥去一眼。
直到两人一前一後沉默落了座,乔肆才不甘心地一拍桌子,
“小二!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来三壶!!!”
桌子上的酒杯都被他震得一颤,发出叮当声。
殷少觉微微蹙眉,“三壶是否太多了?”
“不多!”
乔肆故作豪迈,很不在乎道,“你虽然身上有伤不方便喝酒,但是我!我不怕醉!”
【看我酒壮怂……不对,看我烈酒壮胆,醉了就一点都不会怕你了!!别想再随便一两个眼神把我镇住!!!】
等小二上了酒,外面的行刑台也押送了犯人跪下,今天的两个乔家人被问斩,刽子手也成了两个。
一个乔家旁支的二十岁少年郎,刚刚及冠不久,一个是浑身都是肌肉的三旬壮汉,一同赴黄泉。
正是精彩的时候呢,乔肆立刻朝着外面望去,盯着两个犯人看了办法。
直到对面殷少觉出声问他,“封公子看得这样认真,可是认识这两人?”
“啊?”
乔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那两人看了半天,竟然一直在胡思乱想,完全忘了辨认这两人身份。
他清了清嗓子,收回视线,“不曾。”
“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鲜血喷溅。
乔肆吨吨吨灌酒,三杯下肚,打个饱嗝。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拍,“君公子,我们来玩儿点什麽吧!输了的人自罚一杯!我喝酒,你喝——药!”
殷少觉:“?”
乔肆双眸坚定,“就喝补药吧,大补的那种!小二,有没有新鲜的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