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想劈死我呗。”
“雷为什麽劈你?”江别川听进去了,不解,疑惑,“你骗人了?”
“只有猪才会被骗。”
陈我愿语气波澜不惊,还像从前漫不经心。他走到落地窗前,跟江别川站在一起,朝外看,看黑雨中倾覆的世界丶颠倒的恒京,霓虹如水一样,流淌在城市里。
“——乌云压下来了。正午十二点,昼晦夜明。”
江别川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只是同样忧郁道:“天气预报还真准……明天依旧雷雨。你说一场雷雨会影响多少趟飞机?”
“不清楚。”
陈我愿言毕离开了,几步到钢琴前,说:“既然出不了门,那就做点别的。”
“一起写的曲子基本成型了,来看看麽。”
……
“明天生日不想吃蛋糕了,想吃你做的面。”
俩人改谱子改到晚上十一点,之後洗了澡在小客厅里坐着看电影。外边雨依旧下着,风雷阵阵的,不出门,不开灯,就在家里打发时间。
江别川依着陈我愿的肩:
“再强调,不要你手剥生虾子。虽然你家里厨房我也不知道在哪……”
“好,”陈我愿应得快,不知道听进去了没,随手拆了一盒饼干递给他吃,“提前买来放着的,实在无聊的话吃点。”
江别川大大方方接来吃了,巧克力威化蘸开心果酱,不知道哪个神人想出来的配方。
“晚十点後吃东西不好消化。提醒一下。”
陈我愿无奈低头,江别川吃着吃着躺自己腿上去了,真不要脸。
江别川不管,手伸向桌子,拿来一包辣椒干,撕开野蛮地干吃。
这个辣椒干不可能是陈我愿给他买的,还是几个月前他爹从定生带过来的特産:“尝尝哥。”
“……不吃。”
江别川不乐意了,拿一个辣椒干,抹一层甜腻开心果酱,然後强行喂给陈我愿吃:“尝尝尝尝,特别香。”
“吃不死你,”陈我愿皱起嫌弃的眉头,感觉这有点儿恶心了,冷静道,“以後都不许再吃零食了。还有你自己在恒京大学,有钱就多买好吃的,不要省,最好每天吃个苹果促消化补维C……”
“还要多锻炼身体,比如游泳,就是个能锻炼全身的运动,建议你去学,坚持经年累月。”
“除此外,换季皮肤容易干,要经常涂些护肤的。出门前抹防晒,尤其夏天,晒着不好。出门後戴口罩,皮肤不要裸露在拥挤人群间。乘地铁不要随便倚靠,别人坐过的座位不要立刻坐,回宿舍後洗澡早点睡觉。睡前九点钟喝一瓶牛奶,促进钙吸收骨骼生——”
“诶呀我不活了行麽?”
江别川拿出一个巨大无比的辣椒,一把填到嘴里,用力嚼嚼嚼,皱眉吐槽。
“我有预感,陈我愿等你三四十岁了你跟你爹一模一样。”
“okok别说,你好活着,我去死,行了。”陈我愿听到陈苏立就烦,一想到那边消息还没回就更烦了。
江别川:“别说了,不说了……我都想我妈了。”
“给她打个电话,要不,”陈我愿摸江别川脸蛋,撩起他额发,“你这颔临子挡眼睛麽,从前说你适合中分,刘海儿薄一些把眉心露出来才精神。”
江别川:“你今天话忽然好多。”
陈我愿:“有?”
“……我还没见过你妈妈,你怎麽不给你妈打电话给我瞅瞅呢。”江别川放下一袋子辣椒,转一下,紧紧环住陈我愿的腰,亲昵地拿头发蹭,脸挨得可近。
陈我愿转移注意,一手扒开他脑袋:“你烦不烦,别蹭我□□。”
“剑人去死,”江别川暴击他,“我根本没往那想,你才烦死了,净转移话题。”
“……别吵,别吵好不好,”陈我愿哄一下,抱他起来,“走去刷牙去。”
“刷牙干什麽?”
江别川被陈我愿半推半抱着去浴室,而客厅电影还没关,映在画布上剩一片彩色光斑,也是这卧室里唯一的光源。
“想接个吻。”
陈我愿垂眸瞧着他,挑起半副眉回答。
于是江别川就被他带到浴室里按头刷牙。刷完了才想起来自己难道不能拒绝吗?!
不过迟了。
陈我愿直接把他按在瓷砖上,手撑在一边,低头吻上去。江别川半眯着眼睛,在冷雨敲窗的夜色里,看见陈我愿肩颈顺下来的又薄又美的肌肉线条,恰巧他皮肤又白,就跟蒙了层迷光似的。
怎麽突然力气这麽紧。
陈我愿抱着他,手臂就像勒起自己腰似的,膝盖也顶到墙瓷,要把自己深拥入骨。
江别川觉得自己吻技都被带的提升了,而陈我愿的掌心又很宽,还有成年累月弹琴的茧,他就顺着自己背脊将手抚上去,不禁惹来一阵绵密的酥麻和心痒。
江别川耳朵很快红透了,陈我愿凑过去咬了下他耳垂,又低头亲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