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叫青松从镇上买布,说要做冬衣,结果他买回来的全是青色的布。
这颜色虽然耐脏,是做冬衣最好的选择,但是柏哥儿到底年纪小,还是要穿鲜艳一点儿的才好看,总不能他这个哥夫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一回头,柏哥儿这个小叔子穿得老气横秋吧?
所以昨天晚上长柳指着自己的衣裳对张青松道:“看,看见了吗,买,买这种的,我要,要给柏哥儿做衣裳。”
张青松笑着将他搂怀里,埋首在他肩窝狠狠吸了一口,道:“你早这样说我不就明白了。”
长柳哼了哼,擡手打他。
柏哥儿洗了碗走过来在旁边坐着,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问:“哥夫,为啥裁这麽多件呐?”
长柳一时没说话,拿着剪子沿着线剪完最後一刀,然後才转头对柏哥儿笑着道:“给你哥做,做两身单衣和冬衣,天气渐渐冷了。“
“那……”柏哥儿伸手指着一旁铺着的,明显不是他哥穿的尺数的那一身,小心翼翼地问,“这一件呢?”
“给,给你也做,做身单的。”长柳笑眯眯的,看了他身上的衣裳一眼,“都,都旧了,我给你做,做新的。”
柏哥儿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裳看了看,这一身他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到处都打着补丁,甚至还能从补丁上看出他绣工的变化。
最开始是钟郎君说家里欠了外债,没钱做新的。
後面家里不欠债了,可也没想起来给他做新的。
他二哥自己现在都还穿的旧衣裳,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二哥要。
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不开口也能得到,是长柳给他的。
长柳总是想着他,念着他的。
“呜……”
柏哥儿捏着衣角就想哭,长柳转头便问他,“衣裳上要,要绣花吗?”
柏哥儿立马眨了眨眼睛,红着脸小声道:“想要。”
长柳看着他笑了,哄着:“那,那我给你在,在衣襟上绣,绣两朵小花。”
柏哥儿连忙用力点头,回屋去拿自己的绣篮了,“我帮你一起做。”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两人哪儿也没去,就在屋里做了一整天的衣裳,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天也黑了。
长柳摆好了饭,出门看了几次,担心张青松,怕雨太大淋着他,便去竈屋烧了好大一锅水。
等从竈屋出来正巧看见他回来了,头上顶着个大斗笠,还在往下滴水呢。
“我回来了。”张青松大声喊着。
长柳赶紧拿了一张干帕子等在门口,张青松过来後先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那是给张大伯家带的酱油,然後脱下蓑衣摘下斗笠立在墙角。
“头发都,都打湿了,衣裳也,也打湿了。”长柳皱眉踮脚给他擦着,心疼坏了。
张青松将怀里护着的布交给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一点儿没打湿。
长柳随手放在一边,问:“我烧水了,你要,要不要洗了再吃饭?”
“好啊,洗一下吧,你给我找衣裳。”
“哦。”
长柳拿起布回了堂屋,放在一旁後就立马去给张青松找衣裳,对柏哥儿道:“柏哥儿你,你把那个拆一下,我,我去给你哥送衣裳,等,等他洗完我们就,就吃饭。”
“好。”
柏哥儿立马起身去拆,长柳抱着一套衣裳出来,径直往小屋跑去。
张青松已经兑好了水,长柳进去放下衣裳就要走,却反被一把抓住了。
这会儿柏哥儿自个儿在堂屋的,张青松看了看没人过来,便低头问:“我冒着大雨给你把布带回来了,你怎麽赏我?”
“还,还要赏钱?”长柳没明白,眨了眨眼睛,结果下一瞬间就被张青松给亲上了。
虽然这会儿天色渐暗,但那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在长柳心里这都还没天黑呢,就站在小屋门口亲起来了,内心又激动又害怕。
张青松伸出舌头在他嘴巴里搅弄了一番,馀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後看,狠狠亲了一口後突然把人放开,稍微喘息着说了一句下流的话:“长柳,我想*你。”
“你!”
长柳瞪他,一巴掌把他推进了小屋,哼着:“洗,洗你的澡去吧。”
说完便跑了,张青松逗了他一把开心得不行,哈哈大笑着,然後才关上门准备洗漱。
长柳一口气跑回堂屋,看见柏哥儿愣愣地站在一旁看那两匹布,便走了过去。
“柏哥儿?”他小声喊着。
柏哥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假装自己刚刚没有看入迷,转身道:“哥哥他要洗好了吗,我去拿碗来舀饭吃。”
说完,柏哥儿就要走,可长柳却一把抓住了他,“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