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沉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他最护犊子了,立马还回去,“张青林,你别太过分,别逼我动手!”
两人僵持着,张青林不敢动手,拳头攥得咯吱响,许久过後这才咬着牙,不服气地道:“这回算我们认栽。”
说完看向地上的人,也不喊他,“走了。”
钟郎君自然不想就这样走了,可对上林月沉那阴森森的眼神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也不敢说话了,赶忙站起来拎着自己的背篓就跑。
长柳见他们跑了,转身去拉柏哥儿的手,哭丧着脸内疚得很,“呜,对,对不起。”
柏哥儿冲他摇摇头,笑着回:“没事,哥夫不要怪自己,是他们不好。”
“等,等我下次的,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合计,可,可不能再吃亏了。”长柳没觉着自己哪里错了,若真是要找出个错处来,那就是没料到张青林会过来打人。
现在他知道了,有了经验,下次能做得更好。
“我们回,回家吧。”长柳拉着柏哥儿的手,另一边,林月沉已经背起了背篓来。
两个小哥儿的背篓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他将稻子都倒在一只背篓里装满,另一只只装了一小半,直接拎在手上就行。
等长柳和柏哥儿回过神来,他已经往前走了,道:“回去了,这麽大的事你俩也不叫上我,真是胆子大。”
要不是他看见长柳和柏哥儿鬼鬼祟祟的来了晒谷场,急忙跟来了,今天指不定要发生什麽事呢。
长柳听见这话愈发的羞愧,紧紧拉着柏哥儿的手,垂着脑袋跟在後头走,一脸知错了的样子。
到了家,两人跟林月沉道了谢,然後把稻子擡到堂屋去放着,他们才晒一天,稻子还湿着呢,可不能装起来,怕捂坏了,所以摊开放在堂屋最好了。
弄完以後长柳又赶紧去竈屋做饭吃,眼瞅着天色暗了下来,青松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他想着就高兴,做饭都哼着歌。
张青松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长柳和柏哥儿摆好了饭菜,点着灯,坐在桌边等着。
“柏哥儿,你,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长柳担心柏哥儿饿坏了,拿起碗正要给他盛点,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来了。”
张青松推开半掩着的门,进来了。
长柳立马起身,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你回,回来啦。”
说完,像小猫儿似的悄咪咪蹭蹭他的衣裳。
“嗯,等我吃饭呢,不是说叫你们自己先吃吗?”张青松说完,将手里的两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小麻糖,一人一包。”
这是赶集时大人买给小孩儿舔嘴的小糖块,有些是裹了点儿芝麻的,有些没有。
柏哥儿小时候很少吃,偶尔吃几次几乎都是张青松和林月沉给他买的,这会儿再看见,自然激动不已,捧着小小的油纸包,开心地望着张青松,大声道:“谢谢哥哥!”
“客气,”张青松拍拍他的头,道,“坐下吃吧。”
然後拉着长柳走过去坐下。
长柳今天干了件坏事,心里有点虚,刚一坐下来便立马献殷勤,拿起碗给张青松盛饭。
“相公,我,我们今天把,把稻子收了呢。”
“这麽厉害呀,我夫郎真棒。”
张青松知道他是在暗戳戳地让自己夸夸他,立马很给面子的夸着,然後伸手去接,结果眼一扫,立马看见长柳露出来的半截手腕上有几道红印子,他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柳哥儿。”
“嗯?”
长柳把碗递给他,浑然不觉,还笑眯眯地回:“咋,咋啦,相公?”
“你手怎麽了?”张青松问。
听见这话,长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想起来那是被钟郎君给抓的,瞬间心虚起来,连忙用手捂住。
看了一眼张青松後,他又背到身後去藏起来,磕磕巴巴地道:“没,没事。”
张青松眉心紧皱,望着他,语气稍沉,缓缓地道:“长柳,是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