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叶笑着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儿?这才温柔地回,“好像是我不行的时候。”
赵时路立马苦起了一张脸,“那什麽,我,我就是好面子,你知道的,小?哥儿?嘛,在外面总是要点面子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说什麽啊。”兰叶拿过他手?里的锄头放在一旁,拉着他的手?过去洗,看上?去好像确实没什麽别的反应。
赵时路正松了口?气,却突然听见他开口了。
“你说,我今晚如果在此处弄你,这没顶的院儿能遮得住你那浪出天去的声音吗?”
赵时路一听,腿有些软,但还是强作镇定,凶道:“你一个?少爷,咋比我还能说骚话?呢!”
说完,又自觉理亏,小?脸一皱,软着声音求他,“小?兰花大人,算我错了,只要别在院儿?里,你想把我怎麽着都成。”
兰叶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搓干净,连指缝都不放过,然後?给?他擦干,却道:“先吃饭吧,我今日学做了一道新?菜,糖醋荷包蛋。”
刚说完,一只玳瑁白猫从墙上?轻轻跳下,然後?爬上?了石桌,冷漠地看着一桌子正在冒热气的饭菜。
那小?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幼时的小?兰花大人,还是不爱笑的那种。
赵时路瞧见了,当?即便急了,甩开兰叶就冲过去,吼着:“元宝,那是小?兰花做给?我吃的!”
元宝伸出爪子沾了一下糖醋荷包蛋的汤汁,然後?舔了一下,再?高贵的丶矜持的丶慵懒的瞧了一眼赵时路。
没搭理,转身就跑了。
中午,太阳暖烘烘地照着。
长柳和柏哥儿?背着背篓去找赵时路,准备着去摘槐花。
三个?人路过大张嫂家,看见台阶上?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哥儿?,白白瘦瘦的,便都停下了脚步。
“要不……咱们叫上?他吧?”赵时路提议着。
长柳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然後?看向柏哥儿?。
“可以呀。”柏哥儿?回着。
于?是赵时路朝那边招了招手?,喊着:“冉哥儿?,去不去摘槐花?”
台阶上?的人叫黎冉,是林月沉才过门的夫郎,身世可怜着呢,嫁过来了也不大爱和别人说话?,前?两日大张嫂特意过来拜托长柳他们平日里出去的时候带带他。
冉哥儿?听见这话?,嘴角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扬,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嗯了一声後?立马转身朝里跑。
不多时,林月沉跟着他一起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小?背篓,贴心地给?他背上?,然後?对长柳们道:“柳哥儿?,帮忙照顾他一下,他有点怕生。”
冉哥儿?比赵时路还小?一岁呢,才满十八就嫁过来了,三个?人自然是拿他当?小?弟弟看的,当?时便应下了。
几个?人背着背篓去了老?槐树那边,赵时路扔下背篓拿着杆子就爬上?去了,噼里啪啦一顿抽,槐花簌簌地往下掉。
长柳他们就在底下捡,满身都是槐花花瓣,偶尔还能碰见条小?虫子,手?指头一弯就弹开了。
冉哥儿?是第一次跟着出来玩,长柳们愿意带他,他很高兴,捡了一捧就赶紧过来献宝似的给?长柳。
“哥哥,给?。”
长柳刚好把手?里的槐花喂给?柏哥儿?,听见声音後?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想了想,眉眼弯弯地回:“你自己捡的,自己留着吧。”
冉哥儿?听了,有些失落。
长柳又道:“拿回家做给?月沉哥吃,香喷喷的呢。”
冉哥儿?脸有些红了,抿了抿嘴,却道:“我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只要是你做的,他怎麽会不喜欢啊。”长柳想和他拉近距离,便逗他,然後?将手?里的嫩槐花喂到他嘴边。
冉哥儿?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还是长柳啊了一声,他这才跟着张开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住。
“谢谢哥哥。”
“不谢,快捡吧,一会儿?路哥儿?看见我们闲聊不干活,他要生气的呢。”长柳说着,刚提到赵时路,头顶便响起了声音。
赵时路拨开层层花叶,朝底下喊着:“柳儿?,有鸟蛋,掏不掏?”
“不掏了吧,要孵小?鸟的。”长柳仰头回。
赵时路听了有些可惜,望了那窝鸟蛋一眼,不死心地又问:“真不掏?”
“掏回去了做槐花蛋饼吃。”
“不掏了,”长柳哭笑不得,哄着,“家里的蛋多着呢,鸡蛋鸭蛋鹅蛋都有,我不光给?你做蛋饼,我还给?你打一碗槐花鸡蛋汤,你放过它们吧行吗?”
“诶,行吧。”赵时路说完,将头又伸了回去。
冉哥儿?看着他们相处,羡慕地眨眨眼,也跟着笑,然後?主动凑在长柳和柏哥儿?身边去捡槐花。
不远处,不大放心跟来的林月沉看见这一幕,又放心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