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得不行。
张青松对着他笑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着:“乖,今日在家躲着她走,最快明天,我一定同他们分家。”
“我不再叫你受委屈。”
长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後把脸放在他的掌心里,眯着眼像小猫儿一样蹭了蹭,乖得很,看得张青松心头一热,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口,然後才出门。
今日他要办的事多,得早点走,便不在家中吃早饭了,因此长柳就没去竈屋给他做,只送到了门口。
谁知钟郎君却刚好走过来,见到他们房门开了以後立马快步上前。
长柳皱眉有些生气,不明白公爹大清早的过来干什麽,以往这个点儿他可还没醒呢。
钟郎君特意来找张青松的,上前来开口便埋怨着:“昨晚上你们俩去哪儿了,敲门都没人应。”
“睡着了呗,”张青松有些不耐烦,反问,“怎麽了,有事?”
“那当然是有事的,你嫂子怀孕了,大夫说得好好补补,你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从店里拿几斤羊肉吧,我给她打羊肉火锅吃。”钟郎君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那是自家东西一样。
长柳听了,气得不行,当场就要说几句,却被青松给拦住了。
张青松笑了笑,看着他的亲生爹爹,失望地道:“我再给你提个羊头回来好不好啊?”
“那感情好啊!”钟郎君高兴得不行,拍着他的胳膊叮嘱,“你看着办,反正多拿点就是了,你嫂子怀胎十月,可得好好补补。”
说完便要走,但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转过身来满脸严肃地叮嘱着:“我告诉你俩啊,你嫂子还没到三个月,你俩不许出去说,要是方了我大孙子,我饶不了你俩。”
“你……”长柳气愤得不行,张青松伸手撑在了门框上,怒斥着,“还不走?还有事?”
“没了,你记着拿肉回来。”钟郎君丝毫不怕长柳发火的样子,哼了一声後便走了。
长柳气得眼圈通红,他讨厌钟郎君说的那句话,青松才三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就这样说青松,现在还说。
长柳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烂了他的嘴巴。
张青松转身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後背帮他顺气,低语着:“别气了,等我晚上回来。”
“嗯,”长柳也不是为自己生气,他就是心疼青松,将脸埋在他胸前,小声道,“那你今儿,早,早点回来。”
“嗯,会的。”张青松拍拍他,俯身亲了亲他,然後才离开。
男人走以後,长柳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在屋里收拾起来。
他还是没怎麽搞明白桃李村分家的规矩,只能按照仅有的分家经验,把屋子里的东西都规整一下。
成亲时阿爹和爹爹给他陪嫁了四大箱嫁妆,听昨天晚上里正那意思,郎君的嫁妆是不能被分的,所以不用担心。
长柳想了想,又撸起袖子找出来一只箱子,然後把青松给他买的那些首饰和香膏都装进去,省得分家时叫人给翻乱了。
收拾起东西来就容易忘了时辰,长柳才把房梁上挂着的腊肉取下来,就听见了砰砰的敲门声。
他以为又是钟郎君,便冷着脸过去开门,谁知却看见柏哥儿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喊:“哥夫。”
长柳紧皱着的眉宇瞬间展开,打开门将柏哥儿拉了进来。
“咋了?”
柏哥儿摇摇头,他没啥事儿,就是平时都见长柳起得早,今天却没影儿,担心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所以过来瞧瞧。
谁知才进屋就看见屋里的东西像是打包一样堆放着,可把他吓一跳。
“哥夫,你这是做什麽?”
长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听见这话後毫不犹豫地就回了,“我同你哥准,准备分家了。”
“啊!”柏哥儿叫了起来,抓住长柳的袖子惊慌失措地问,“为啥呀,我哥他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是他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你们为啥分家?”
“诶?”
长柳眼神变得清澈懵懂起来。
柏哥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惊恐中,正苦苦哀求:“哥夫,你是不是被大嫂怀孕刺激到了?其实没关系的,我听人说小哥儿就是受孕艰难,而且你和我哥也才成亲不到一个月,没有那麽快的,你不要同我哥分家吧,我哥他很喜欢你的,同你定亲後他天天傻乐呵,我都瞧见的……”
说着说着,柏哥儿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揪着长柳的袖子,红着脸小声道:“若是为着孩子的事,那也是我哥的问题,你让他去看大夫抓药喝吧,别和他分家。”
长柳听着柏哥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都有点晕乎了,任他摇着自己的袖子,微微仰着头,笑眯眯地道:“不是,不是和,和你哥分家啦,是是,是我们要,要和阿爹他们分家。”
“啊?”柏哥儿听了这话,一下子安静下来,袖子也不摇了,眼圈红红地看着长柳,抿了抿嘴,眼泪珠子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巴巴儿地道,“那,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