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静不大,但长柳因为床尾的小狗,心里更紧张些,轻轻一碰身子就颤抖,闷哼着绞得张青松头皮发麻,不管不顾地弄他,几次差点碰到上次揉肚子的地方。
长柳小声哼着,难耐得紧,今晚青松也十分卖力,呼吸声都急了一些,喘息得格外好听。
两人比不得之前那般,此刻意外地品尝到了隐秘的快感。
进入尾声,张青松紧紧地搂着人颤抖,长柳迷迷糊糊地想,他这次弄得可真久,足足有三四十个数了,都把自己的小肚子弄鼓了。
但是好舒服,长柳咬着嘴巴强忍,最後实在没忍住,轻声喊着青松,黏黏糊糊的去亲他。
过後,张青松并没急着帮长柳清理,而是就着那样把人抱着细细地亲吻,好似在安抚刚刚攀上极致高峰的柳儿,让他回神。
长柳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脸愈发的红,看着身上的人,推了他一把,嗔着:“不是说不,不弄进去吗?”
两人说好了近两年不要孩子,因为家里负担比较重,要了孩子怕是照顾不好,所以最近每次亲热的时候张青松都忍着没弄进去。
谁知今晚两人却没忍住。
张青松抱着人亲了亲,老老实实地回:“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长柳心软,主动张开嘴巴让他亲,然後分开,板着小脸认认真真地叮嘱:“可,可得记住哟,下次不,不能再这样了,我会,会怀宝宝的。”
他一板一眼说着不许张青松再弄进去的话,殊不知这小模样更加让人稀罕,张青松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还想再来一次。
後半夜,长柳觉得身体快累散架了,沉沉睡去。
张青松抱着他取下衬布,都湿透了,他团吧了一下给夫郎先简单擦了擦身体,然後把人放下,下床去把炭盆上温着的水倒进了盆里,又拧干帕子给夫郎擦身体。
还有脸上,也得细致地擦干净,因为不让弄进去,所以刚刚最後一次全弄脸上了,不擦干净第二天长柳起来可是要恼人的。
山里的大年夜结束得早,子时刚过,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了,而县城那边,各家门户里却还热闹着,灯火辉煌的。
唯独那幢青砖白墙的小院漆黑一片,寂静得可怕。
县城府衙内,两盏昏黄的灯火立于案几两侧,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影正执笔批阅公文。
常住在这里的洒扫老人叩响了门,男人头也不擡地道:“进来。”
声音清澈好听。
老人举着一盏灯笼,站在下方微微弯腰,贴心地询问:“兰大人,今夜也不回家吗,那我替你铺床?”
听见这话,兰叶手上动作一顿,捏着毛笔的纤长指骨微微一紧,皱着的眉缓缓松开,回:“不了,今天过年,家中人叮嘱我得回去。”
说完以後又问:“子时可到了?”
“兰大人,子时早已过了。”老人心疼地说着。
兰叶刚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轻轻搁下笔,叹了口气,道:“那我回去了。”
说完起身,却正好瞥见桌上的一封卷宗,似乎是昨日就交上来的,他一直没来得及看,想到明日开始休沐,他还是坐下去打开来看了。
【赵时路,靳村人士,年十五……】
兰叶越看,眉宇间的愁容越深,不由得想起腊月初八那天,两人第一次见面。
少年一身狼狈地趴在雪地里,自己刚走过去就被他紧紧抓住了鞋子,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擡头看过来的时候那双眼里满是求生的渴望。
那天是怎麽说的来着?
兰叶仔细回忆着——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赵铁柱,十八了。”
“我姓兰,单名一个叶,兰叶春葳蕤。”①
“听不懂。”
“君子如兰的兰。”
“啥?”
兰叶叹了口气,又道:“兰花的兰。”
“哦哦,”对方语气平淡得可怕,“这个我知道,山里到处都是,娇气得很,特别难养,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兰叶听後,勾唇一笑,反问:“娇气?难养?倘若它价值千金……”
话音未落,就看见对方的眼睛突然亮了,炯炯有神的,激动地道:“咳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老人见兰叶望着卷宗出神,便出声提醒:“大人,外头下雪了,铁柱来接你了。”
听见这话,兰叶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