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儿乖乖的,走到柏哥儿面前,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奶声奶气地喊:“柏哥哥不气,泽哥儿错啦。”
虽然泽哥儿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但是他看柏哥儿不笑了,心里就难过,搓着自己的小围兜,嘴巴撇着。
柏哥儿就是害羞了,哪里会生气,见泽哥儿这样乖,便坐了下来,想了想後道:“我没有生气,泽哥儿。”
然後拉了拉他的小手,摸摸他的围兜,哄着:“这是谁给你做的呀,真好看。”
“爹爹给我做的,”泽哥儿骄傲地说着,然後又转过身去炫耀自己的屁帘,“这个也是爹爹做的,我还有一条在家里,是奶奶给我做的。”
小孩子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围着围兜系个屁帘不容易脏衣裳。
柏哥儿被他逗笑了,夸他真可爱。
长柳见了,这才放心地又坐了下来。
两家人坐一起聊聊天,长柳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几个嫂子哥夫的脾气也好,没有那种尖酸刻薄的,孩子们也被教得很乖,吃东西不会你争我抢的。
除了争着要给柏哥儿喂鱼吃,几个小不点儿打起来了以外,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谐美好。
哈哈。
长柳心里好开心,越来越觉得柏哥儿这门亲事好了。
又坐了一会儿,鱼也吃得差不多了,张青松起身说要去种树。
他这一走,长柳也跟着走,长柳一走,柏哥儿也坐不住了,一连串的,跟鼩鼱似的。
姜娘子连忙劝着:“老叶他们和你一起去种,长郎君和柏哥儿留下来玩嘛。”
张青松想着也是,活不多,也不想让长柳和柏哥儿跟着跑来跑去的,便对长柳道:“要不你们在这儿玩?”
长柳看了看柏哥儿,想了想後答应了,然後又拉着柏哥儿坐下。
叶忱一直在旁边巴巴地看着,见柏哥儿坐下了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姜娘子见了,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柏哥儿想去河里摸鱼吗,让叶忱带你去吧,待会儿摸到了鱼,拿回家去让你哥哥给你做鱼汤喝。”
“啊?”柏哥儿听了,下意识地擡头望去,正巧与叶忱对上视线。
他知道叶忱在那个地方,但是不知道叶忱也一直在看自己,吓得立马移开了视线,转过头去看着长柳,喊着:“哥夫。”
长柳想着,这大白天的,又到处都是人,不算独处,便点点头,答应了,“去玩儿吧。”
柏哥儿抿着嘴羞涩地笑了笑,没吭声,姜娘子听了,赶忙朝叶忱道:“小忱,快带柏哥儿去摸鱼。”
“诶。”叶忱个子高腿长,两大步就走过来了,从他三哥手里接过了鱼叉,望着柏哥儿,轻声道,“柏哥儿,咱走吧。”
“哦。”柏哥儿低下头,应了一声後就起身准备跟着走,可才走出去一步就感觉腿好沉,扭头看去,发现泽哥儿紧紧抱着他的腿。
“我也去。”泽哥儿喊着。
姜娘子笑着道:“去吧去吧,都去。”
然後叮嘱:“小忱,看好他们啊,别往水深处走。”
“好。”叶忱应了,然後弯下腰来伸出手,“泽哥儿,来。”
泽哥儿便熟练地抱着小叔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臂弯里,高兴地喊着:“叉鱼去啦!”
叶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鱼叉,在前头走着,步子放得很慢。
柏哥儿跟在後面,这才敢擡头好好瞧一瞧面前的人。
长柳见他们慢慢往河边走去,叶忱一直很小心呵护着柏哥儿,没让他下水,自己脱了鞋袜挽着裤腿下去叉鱼,柏哥儿和泽哥儿乖乖地蹲在岸上等,这才放心了许多,然後和姜娘子她们闲话家常。
姜娘子说她算过了,两个孩子的八字特别合,前几天又去请人算了日子,明年立春正是好时候,所以想那个时候定亲。
因为叶忱说还是想着下半年再进山去,多挣点钱,好多攒点聘礼,不叫委屈了柏哥儿。
长柳听着也觉得不错,今年定亲确实太赶了些,毕竟眼下地里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反而是明年开春了好,又暖和,大家也没那麽忙,来吃席的人多,再加上那个时候柏哥儿也有十七岁了,年纪正好。
明年开春定亲,後年开春成亲,长柳都给计划好了,这样他也有时间好好给柏哥儿攒点嫁妆。
“柳哥儿,过来一下。”张青松在对面喊,长柳听见了,给姜娘子她们说了一下,然後起身跑了过去。
在一旁专心看叶忱叉鱼的柏哥儿入了迷,没听见。
长柳一路小跑到男人面前,微喘着问:“咋了?”
张青松搂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上游走,笑得一脸神秘,然後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又扁又平的石头。
“干啥啊?”长柳好奇地看着他。
张青松没说话,而是把他往水边带,选了一块绝佳的位置,然後握着他的手,道:“捡到一块好石头,带你打个水漂玩。”
长柳听了,都无语了,“这麽远叫我过来,就,就打个水漂啊?”
话虽这样说,可心里到底是甜蜜的,这说明男人时时刻刻都想着他的。
“嗯,”张青松贴在他身後,握着他的手,道,“就打个水漂,你那麽乖,小时候应该都不会来河边这麽危险的地方玩,肯定没打过水漂。”
长柳不服,挣开他,道:“我和路哥儿早,早就玩过啦,我有一次打出了八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