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涂,”柏哥儿回着,他从来没涂过这些,不大习惯,便道,“咱睡觉吧。”
“要,要涂的。”长柳一脸认真地说着,然後凑过去和柏哥儿贴贴脸,想把自己脸上的蹭给他。
天呐!
柏哥儿愣住了,在心里疯狂大喊:他哥夫的脸怎麽能这麽软!
我的天呐。
长柳左脸蹭蹭,右脸蹭蹭,然後捧着柏哥儿的脑袋同他蹭了蹭额头,这才满意了,拉着他上床睡觉。
被褥已经铺好了,长柳一边掀被子上床,一边躺下小声嘀咕:“盖,盖被被。”
柏哥儿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了,怎麽这麽乖,他哥怎麽就这麽好福气,要不是担心他哥晚上回来找不到人,他真想现在就抄起长柳抱到自己床上去。
可惜了,他哥是个小气鬼,不让抱长柳。
柏哥儿忍了又忍,这才堪堪忍住,然後道:“好了,闭眼睡觉。”
“嗯。”长柳乖乖闭上了眼。
柏哥儿正准备吹灯离开,却忽然听见身後传来幽幽一句:“有,有一点点黑。”
柏哥儿噗嗤一声笑了,同他说着:“那你想怎麽样呢?”
“想,想,想睁着眼睡,可,可以吗。”长柳紧闭着眼,鸦羽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轻颤,看着可稀罕死人了。
“可是睁眼怎麽睡呢?”柏哥儿不由自主地同他说起了孩子气的话。
闻言,长柳悄咪咪睁开了一只眼偷看,小声道:“想,想等,等青松。”
柏哥儿走到窗户边瞅了瞅月亮,道:“快了,马上就回来了,你乖乖睡觉。”
“哦。”长柳双手抓着被子,眼睛却瞪得大大的。
柏哥儿走过去趴在他身上闻了闻,好像没什麽酒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不怪他管得多,实在是他哥早就叮嘱过,不许长柳喝酒,否则就要被打。
柏哥儿知道他哥打是舍不得打的,但是很有可能会凶两句,可他也不愿意看见长柳被凶,所以尽可能地帮忙消灭“罪证”。
“柏哥儿~”长柳软乎乎地喊着,柏哥儿擡头凑近闻了闻,不大秒,好像还有着淡淡的菊花酒的味道。
于是乎,柏哥儿立马叮嘱:“别说话,尤其是哥哥回来了以後,千万别和他说话,也别张嘴,不然他会打你的。”
长柳立马用手捂住嘴巴,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张嘴说话就要被打,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柏哥儿见他乖乖听话,放心地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结果才走到堂屋门口,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张青松卸下肩上的两袋子货,是老丈人给的一包精面和一包新米。
他放在了桌上,转头看了看,没见着长柳,开口便问:“柏哥儿,你哥夫呢?”
柏哥儿有些紧张,指了指门,道:“睡了。”
“睡了?这麽早?”张青松有些不信,以为长柳跟自己闹着玩呢,便走过去想推门,柏哥儿赶紧道,“刚睡着,他今天累着了,客人特别多,下午我们还去山上捡栗子了。”
“这样啊。”张青松好像信了,收回了手,见状,柏哥儿赶紧岔开话题,问,“哥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东西吃。”
张青松转身,道:“不饿,我吃了的,去洗个澡就睡了,你也回去睡吧,今天怪累的。”
柏哥儿暗自松了口气,应下了,又道:“锅里有热水,哥。”
“行。”张青松说完便离开了堂屋,柏哥儿看见他走进竈屋以後这才回到长柳屋里,着急地叮嘱,“我哥回来了,快睡觉。”
长柳乖乖地点头,柏哥儿转身就吹了灯,然後关上门出去。
他想着吹了灯睡得快一些,等他哥洗完回屋,长柳肯定已经睡着了,他哥也就不会发现长柳今天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