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长柳明明感到心里很着急,回去的步伐却明显放慢了许多。
他抱着糖水和张青松肩并肩排着走,恨不能走得比蜗牛还慢。
真是怪事。
越临近茶水铺,长柳的心情越失落,偷偷看一眼身旁的人,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没有一点儿舍不得。
长柳更难过了,将糖水抱得愈发的紧。
茶水清新的香气飘过来的时候,他干脆停下脚步,鼓起勇气擡头去望张青松。
张青松往前多走了两步,发现长柳停下以後立马回头去找,弯着腰轻言细语地问:“怎麽了?”
长柳抱着竹筒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心脏扑通扑通跳,呼吸越来越急,耳边好像有什麽东西塞住了一样,听不清自己说的话,脸蛋涨得通红。
“月,月底,梅姨家有,有喜事,你……你去吗?”
闻言,张青松爽朗一笑,望着害羞到没边儿的未婚夫轻轻嗯了一声,回:“要去的。”
其实梅姨和他不熟,两家也没有来往,他本可以不去吃席。
但是长柳问了,那他就一定要去,甚至暗暗感谢有这样一个机会,能让他在这一个多月的相思煎熬中稍微喘口气。
“哦。”长柳依旧不敢擡眼与他对视,而是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地回,“我,我也得去呢。”
他家与梅姨家来往密切,自然是要去的。
现在张青松也要去,那他……更要去了。
说完,长柳稍稍擡起头,朝他道:“我,我回家了,背篓,背篓给我。”
张青松却背着不放,“我送你过去吧,还有一段距离呢。”
长柳看了看,统共就百来步了,便摇摇头,固执地回:“不要,背篓,给我。”
“好吧。”张青松卸下背篓给他背上,又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草帽盖在他头上,低沉着声音道,“月底见。”
那声音酥酥麻麻的钻进长柳耳朵里,弄得他一下子慌了神,忘记掩藏自己的小心思,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下,腼腆又坚定地回:“嗯。”
然後背着背篓抱着糖水一溜烟儿就跑了。
陆郎君看见儿子跑得满头大汗的,连忙询问:“跑这麽快干啥,青松呢?”
“我,我让他回,回去了。”长柳笑着说,然後宝贝地炫耀着怀里的东西,“喝,喝糖水吗?”
赵时路一瞧,眼睛亮晶晶地,渴望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巴。
陆郎君哼了一声,道:“是青松给你买的吧?”
长柳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脸甜蜜。
“走啦走啦,该回家吃饭啦。”长阿爹说着,背着双手往前走了,长柳他们赶紧跟上。
可跑出去几步以後,长柳忽然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去,一只手抱着他的糖水,另一只手扶着草帽往後压,朝刚才那个方向望去。
温热的风轻轻吹过,张青松挺拔的身影映照着太阳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里。
长柳的心咕咚咕咚冒着泡,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对面的人擡高了胳膊朝他挥手,依依不舍地道别。
脸蛋愈发的滚烫,长柳抿着笑,扭头追上了阿爹他们。
还有十二天,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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