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当然不是,二楼有一处观景平台,那里也可以通往郁金香花海,客人,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
“好啊。”
好巧不巧,那处观景平台就离他们的房间两个走廊的距离,同样也是最佳观赏位。
几人虽然想去那棵树下看看,但绝对不会毫无准备地走进花海,就算他们有手段能安然无恙地过去,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用出来。
金循:“花海里一定有很多虫子,我们不想弄脏衣物,有什麽能用的工具吗?”
这句话问完,侍从猛地僵在原地,只露出一张笑脸,漆黑的瞳孔泛着冷硬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五人。
金循挑眉:“嗯?别装傻,不然我向管家投诉你。”
侍从立刻恢复了笑容,飞快从一旁的小房间里拽出五双胶鞋往前一推:“用这个就可以,五位贵客,告辞。”
侍从的速度前所未有,连告辞的动作都是又快又好,活像身後有鬼撵。
金循笑得意味深长:“我好像掌握了对付他们的正确方法。”
五人穿上胶鞋,站在花海边缘眺望,有了掩饰的东西,也能适当用一些手段了,比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片刻後,五人到了香樟树底下,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阴冷的寒意,仿佛六月飞雪,饱含着无穷无尽的怨气和不甘。
金循眉毛一挑:“这底下埋的不会是尸体吧?”
楚迪有时候真的想捂住他的嘴,尽说一些让人心脏抽抽的话:“这里阴气这麽重,死者一定变鬼了,我们还要挖吗?”
郁时月:“当然,但不是现在,白天太显眼了,还是晚上再来挖吧。”
楚迪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
五人围着树观察了一会,做好标记就要离开,却被一阵风拦下脚步,郁金香花丛被风压弯,几片花瓣飞进香樟树的阴影,衆目睽睽之下化成了鲜血。
粘稠浓郁,瞬间被深色的土壤吸收。
几人目光微沉,口袋里的妄铃催命般响了起来,他们擡头望向香樟树将要泣血的叶片,头也不回飞奔而去。
摇晃的郁金香依旧人畜无害,但那浓郁的鲜血早就留在了玩家们眼底。
这花,果然不是什麽正常东西。
回到观景台,金循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了,树底下一定埋着尸体。”
“唯一的问题就是,埋的是一个还是很多个。”
楚迪抖了抖鸡皮疙瘩:“真是很阴间的话题啊。”
五人将胶鞋放好,回了房间补觉,今晚注定要不眠不休了。
晚上十一点半,德里莱堡陷入沉睡,二楼左侧的房门却无声开啓,五人轻声走出来到白天曾来过的观景台。
“先说好,半个小时後就是零点,我们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挖掘然後回到这。”
这一次他们没有穿笨拙的胶鞋,轻装上阵走入静默的花海。
几息之间五人安然无恙到达香樟树下,借着月光找到记号就开挖。
挖掘的过程顺利地不可思议,没有鬼哭狼嚎的哀泣声,也没有一入阴影就化作鲜血的花瓣,更没有跳出来阻止他们的诡异身影。
他们也拿不准眼下的情况,但机会稍纵即逝,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
五分钟後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挖出来的土堆在一边,方便之後回填,顾亦怜和金循跳了进去,楚迪,窈清和郁时月留在上面把风,注意着周围的变数。
在深坑的最下面,有一个被血色包裹的巨大的茧,它有生命般一起一伏,频率像是在呼吸。
金循无声发问:“能看出这是什麽东西吗?”
顾亦怜摇头,但却凑近了些尝试与茧的呼吸频率同步,三个呼吸後,他们的节奏逐渐相同。
血色的茧缓缓透明,血液顺着透明的血管倒流进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里。
心脏的主人全身透明,背对着他们四肢蜷缩,他在沉睡,却又睡得极不安稳,仿佛被困在一场永无止境的梦魇里。
金循惊了片刻连忙跟随着茧的频率呼吸:“他怎麽是透明的?”
顾亦怜无声回复:“或许是因为他是个死人。”
金循拧眉,看着心脏处那团鼓动的鲜血明白了什麽:“他的血都用在维持茧上了,怪不得会被吸得透明。”
“等等,那是什麽东西?”
“好像是一把钥匙。”
顾亦怜伸出两指,夹着那把钥匙绕过透明的头颅拿了出来。
金循眼睛一亮:“好东西。”
钥匙一离身,血瞬间流动围成了一个茧,两人跳了上去,将钥匙给其他三个人看了一眼。
顾亦怜:“一楼和二楼没有要用钥匙的地方,这把钥匙可能与三楼有关。”
金循:“可惜那张平面图只画了二楼和一楼,三楼连个影子都没有。”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那就填坑吧,时间快到了。”
五人将土回填,抹去脚印将周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回到观景台,还有五分钟就到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