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看向秦贺:鬼帝居然一直派人保护我!他。。。。。。这麽在意雪公子,不计较我差点害雪公子受伤吗?
秦贺不知晓李瑄心中的惊讶,听完柴静所说,微微蹙起了眉,“奇怪。。。。。。”
“怎麽说?”雪见鹿看向秦贺。
“除却欧阳迟,科举这件事背後明显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暗中推动。”秦贺垂眸,眼底浮动着思索的暗光,“科举的细节,一般只在官员和举子间流传。普通百姓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吃饱饭,对科举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最多听个乐呵,不会过分关注。但这次的科举舞弊案,却几乎在坊市间传遍了,其中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等等!”一直沉默的陈九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秦贺的话,“你刚刚说欧阳迟?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秦贺掀起眼皮看了陈九思一眼,淡淡地说:“他在我这。”
“你。。。。。。你把他关起来了?”药泉震惊。虽然以往有传闻冥府五方鬼帝行事乖张,尤其是对天界之人。但药泉与秦贺接触下来,觉得秦贺也没有传闻中那般不讲理。没想到。。。。。。今日算是见识了。
马子良替秦贺解释道:“欧阳洵给文棋泄题,干涉凡间科举!欧阳迟发现後,为了避免欧阳洵私自下凡的事情被天京发现,就把文棋杀了灭口。而且。。。。。。”马子良缓了一口气,“欧阳迟也在服用血丸!”
马子良说完,拿出水影石放在桌上。为了防止天界的人血口喷人丶自己扣人师出无名,秦贺特意把审讯欧阳迟的全过程都用水影石记录了下来。
药泉与陈九思看到欧阳迟的瞬间,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那据鬼帝分析,在背後推动这件事的人,会是谁?”药泉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
“与李琮有怨的人。”秦贺看向李瑄,“李琮生前,虽然是严守律法到有些不讲情理了,但确实是严于待人丶更严于律己的典范。朝中的人虽然会有很多怨言,但不至于要对他下死手,更何况,朝中太子党的官员一向对李琮很忠心。”
“你後来去见过文瀚吗?”
李瑄深吸一口气,再次提及皇兄,他心中仍是不平,但李瑄知道,现在不是听凭感情干涉理智的时候。李瑄压下心中翻涌起的酸涩,“文氏被处刑前,我去看过她,文瀚也被关在旁边。文氏说:她当时好像被一股怨念支配着,觉得心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再也顾不得其他事。。。。。。”
“难道说,又是怨气?”雪见鹿看向秦贺。
秦贺摇摇头,“文氏一死,死无对证,只能是猜测。但如果背後还有一股天界的势力。。。。。。”秦贺语气一冷,“东方家的可能性最大。”
万宝楼的主人是东方晨曦,至少明面上是。李琮查封万宝楼,坏了东方家在长安的生意,算是与东方家结下梁子了。如果说东方家一直怀恨在心,盯着李琮,打算伺机报复。那在李琮陷入科举案时,在背後添一把火,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可真是越来越乱了。。。。。。”马子良听完秦贺的推论後,後背一阵发凉。幸好自己早就已经远离天京这个是非之地了。
“那我们现在就会天京,向院长汇报!”陈九思一拍桌子,拉上药泉转身就要走。
“你们觉得,应渊一定可信吗?”秦贺有些冷淡的话音从身後飘来。
“你什麽意思?”陈九思不善地看着秦贺,“挑拨?”
药泉却不似陈九思这般反应激烈,一抹异色闪过眼底。
“在没有百分百信任的情况下,我建议天京的人,你一个也别相信。”秦贺淡淡地说:“你敢说,你在经历这麽多事後,对应渊没有一点怀疑?”
“我当然。。。。。。”陈九思义正言辞,转头看向药泉,正欲给自己寻找一个盟友,却看见药泉神色复杂,没有反驳秦贺。“药泉,你。。。。。。”
“我也不是怀疑院长,只是这些消息关系重大,越少人知道,就越保险。”药泉顿了顿,“何况。。。。。。上次在藏书殿。”
陈九思皱眉,“也许院长只是记错了,你一直揪着这个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天界是有些需要清理的蛀虫,但我们自己人之间可不能先互相猜忌啊。”
秦贺嗤笑一声,“你方才是没看水影石吗?欧阳迟用灵修者的血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你确定他把你看作自己人?”
“你!”陈九思被秦贺怼得心火直冒,摔门离开了。
药泉看着陈九思愤怒离开的背影,脸色也十分难看。
“你不走?”秦贺问道。
药泉不说话,走到桌边,将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烦躁。“鬼帝故意激走九思,还是不信任他。”
秦贺不置可否,打了一个响指。一簇泛着冷光的黑色火苗飘向药泉,药泉擡手接住,小火苗在药泉手心化为一条盘曲的小蛇。
“我希望,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