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请吧。”凯尔伸出右手,让开身子绅士道。
伊格尼斯最是高兴,即使光明城是令他厌烦的地方。但有伯兰特在的话,也没那麽厌烦了。
士兵们收起武器,整齐划一地往两边退开,伯兰特在士兵们的身後看到了布迪尔几人。
他们脸上和眼里带着担忧,伯兰特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会告密的人。
所以,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消息呢?
*
光明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银色宫殿,高耸入云,几人从升降梯上去时,来到了一个硕大的平台上。
伯兰特和伊格尼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凯尔拿了酒来招待两人。
从平台望出去,能看到对面银色的宫殿,金碧辉煌,规模壮丽。哥特式建筑,银辉闪耀。走廊上来往的侍女,端着托盘井井有条。
日光大了,伯兰特坐在阴影处,脑袋有些晕晕沉沉,浑身带着一股慵懒的姿态。
凯尔在二人对面坐下,往後一靠说起正事,“伯兰特,莫里亚去了哪里?”
“莫里亚去了哪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伯兰特半垂眼眸,懒懒开口,“你大张旗鼓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当然不是。”凯尔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直视对面坐着的人,“伯兰特先生,你现在的身份是吸血鬼。为了兰佳诺城和光明城着想,我想,你之後的日子可能要在光明城住一段时间了。”
凯尔保证道:“在此期间,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会打扰到你。而你,活动范围只能是光明城。”
“所以,伯兰特,对于这个结果,你还有什麽疑问吗?”凯尔神色认真,目光真诚。
“你的意思是,你想软禁伯兰特,是吗?”伊格尼斯率先开口,质问道:“伯兰特没做过任何伤害人的事,你凭什麽限制他的自由?”
伯兰特神色恹恹,微弓脊背撑着脸颊,“为什麽?你在保护我?”
虽然他不了解光明城,但按照看过的电影来说,如果发现他吸血鬼的身份,不是应该先消灭吗?
凯尔无视伊格尼斯的质问,冲伯兰特微微一笑,“就像伊格尼斯说的那样,你成为吸血鬼是被迫的,而你也没伤害其他人,我不会对你施以刑法。”
凯尔站起身,看了眼伊格尼斯,“你们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话,等我回来後,你们可以告诉我。”
凯尔稍站了一下,没人开口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人一走,伊格尼斯就迫不及待朝伯兰特靠近,唇角微抿,“伯兰特,你为什麽会答应他来光明城?”
“不是说圣经有消息了吗?我猜想,光明城肯定知道,所以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他们会怎麽做。”伯兰特偏头看他,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脸,笑道:“怎麽对他敌意那麽大?说话也那麽急切?”
伊格尼斯眼眸一亮,把脸凑过去,任由他摸着,“哼,莫里亚那个吸血鬼都对你有如此的占有欲,我们三个长得一模一样,我就不信凯尔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
“我哪有说话急?我就是不想你被关在光明城而已。”伊格尼斯委屈地说:“莫里亚和凯尔都是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前有莫里亚的例子在,对于凯尔,我是不放心的。”
伯兰特摇了摇头,往後倚靠着,“你不用担心,我有你就足够了,不会喜欢上其他人。而且,对于莫里亚这个人,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
“这麽说,你真是为了知道圣经的消息吗?”伊格尼斯双腿往沙发上一擡,脑袋便放在了伯兰特双腿上,眼底带着好奇,“圣经记录着封印恶魔和吸血鬼的方法,你难道想对付恶魔?”
伯兰特把手放在他胸前,拽着一缕发丝在手中玩着,眯了眯眼,“不是说圣经出,恶魔就会现吗?我就是想看看,恶魔到底长什麽样?”
“恶魔?”伊格尼斯冷嗤了一声,满是不屑,“恶魔长得很丑,真的很丑,一点儿也不好看。”
“这麽说,你见过?”伯兰特低头,对上他的目光时,眉梢微挑。
伊格尼斯闭上眼睛,“见过,那时候我来东大陆没多久。就是百年前的那件事,我还消灭了几只恶魔呢。”
“他们倒是想和我打,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後面就没再出现在我眼前。”伊格尼斯说完後,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很蠢的,只会欺负弱小,强大的不敢去触碰。”
伯兰特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道:“这不叫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对上厉害的,他们就会死,谁会敢这麽做?”
“至于你说的弱小……”伯兰特哼笑一声,嗓音微沉,“只有弱小的人,他们才会附身成功。成功後,才会煽动人们献出自己的灵魂。”
“日头越来越大了,你先休息会儿。”伊格尼斯起身,心疼地亲了亲他的手背。
伯兰特瑟缩了一下,唇瓣柔软温度却很炽热,无奈道:“别这麽突然。”
“那我可以亲你一口吗?”伊格尼斯盯着他,眼里带着期待,眸子里的光明亮一片。
伯兰特沉默了一下,推了推他,“你快起开。”
伊格尼斯察觉到他的态度,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跳下沙发看着外面。
他耳朵根充血一片,伯兰特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