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年前相比,她晒黑了不少,穿着比从前更大胆前卫,笑得也更开朗了。
“你们不是高三了嘛,怎麽还有空来接我啊?”
“有人放不下你喽。”倪青狡黠眨眼,“连从机场到家这麽点距离都不放心,非要我们来接机。”
自年初短暂温存後,蓝映月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言颜了,听倪青这麽一提,嘴角怎麽也绷不住,全是思念和回味。
“她现在人在哪儿?”蓝映月一边问,一边把包里的小零食递给两人,“有工作?”
“嗯哼,”洛川泰然自若地把巧克力剥开喂给倪青,答道,“前几天去B国了,联系不上,可能还没回来吧。”
“不过她走之前特地嘱咐过,让你好好在家休息,把想玩的都玩掉,等她回来——”倪青露出玩味的笑,“可就未必能下得了床了。”
蓝映月的脸噌地红成了西瓜,伸手假装要去打倪青:“哎呀!青天白日的你个小孩子在讲什麽啊!”
倪青做了个鬼脸,迅速闪身躲到洛川背後:“我只是传个口信而已啦!找你自己老婆理论去!”
——
傍晚,C市公安局专案组办公室。
“毛队!”唐诗筠快步走进来,“那个女人的身份可以锁定了。”
“车牌是套牌,工厂附近路段都没有拍到这辆车的行踪,但是非常幸运,交警大队的同志一个多月前查酒驾时查到了这辆车,拍到了司机的脸。根据人脸比对,我们找到了她。”
“她叫什麽名字?”
“越歌。”
…
夜晚,蓝映月的酒店客房内,三人从餐厅回来,准备一会儿去逛步行街。
“时间过得真快啊,”蓝映月躺在沙发上,翘着膝盖,看着天花板,叹道,“眨眼的功夫,就快一年了。”
“对了,听说魏智强死了。”她翻了个身,表情无波无澜,像随口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葬在哪儿?”
“没下葬。”洛川答,“案子结了之後,因为找不到他的亲属,尸体无人认领,骨灰现在挂在殡仪馆里,等公示期过了,会被环保处理掉。”
蓝映月耸耸肩,撇嘴:“便宜他了。”
随後,她眼睛忽地一亮:“要麽我们去把他骨灰偷出来吧!我想把他骨灰扬了,告慰我姐在天之灵。”
倪青洛川双双瞳孔地震。
“这个——执行难度可能——有点大……”倪青看洛川,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好,“不过如果真想干的话——”
洛川看倪青,同样是一脸牙疼:“可能,大概,也许——虽然有点缺德……但也不是不能商量……”
见她们俩呆头鹅一般支支吾吾的模样,蓝映月噗嗤一笑:“开玩笑的!你们还真以为我会干那种事啊?”
“不会吧,真的信了?”蓝映月偏头,“我在你们眼里居然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形象?”
“安啦,”蓝映月拍倪青肩膀,“那种人,哪怕烧成灰了我也嫌脏,就让他自己发烂最好啦。”
倪青嘴角抽搐,她不想承认,对于蓝映月的提议,其实自己内心里还挺支持的。
“你在N国过得怎麽样?”洛川亦是同感,迅速转换话题。
“挺好啊,餐厅工作还挺适合我的。”蓝映月轻松答道,“等下个月晋升考核一过,我就不是学徒啦。”
“有考虑过以後吗?留在N国?”洛川问。
“嗯……没想好。”蓝映月举起手机,看着锁屏是她和言颜的合影,歪着头,笑得甜蜜,“其实我在哪里都没关系啦,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去哪个国家都行。”
说着说着,她望着屏幕上言颜的眼睛,莫名就傻乐了起来。
嗡……嗡……还未把手机放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蓝映月呆望来电显示,神经忽地一紧:“110……为什麽会给我打电话?”
倪青和洛川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皆从彼此脸上看出暴风雨来临前的警惕,却假装毫不知情对她道:“接吧,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麽。”
电话接起,里头是一个冷淡的女声,倪青听出这是唐诗筠:“这里是C市公安局,请问是蓝映月女士吗?”
“我是,有什麽事情?”
“你认识一个叫越歌的人吗?”
听到对方说出言颜常用的假名,蓝映月的心脏传来了突兀的酸痛,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倪青及时伸手捞回,递到她手上,对她挤了一下眼睛,示意她回答。
不知为何,蓝映月的心里升起了越来越浓厚的不安感,她攥着手机,张了几次嘴,才用干涩的嗓音道:“她是我……我的朋友。”
“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实,请你现在来公安局一趟,事关重大,请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