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校花校草
聂思妤早在读A大附中的时候,就因为出衆的容貌成为了校园名人,名声甚至从附中传到了A大校园,甚至A大今年招生宣传图,用的就是聂思妤的照片。
她是八卦丶流言和关注的焦点,论家世丶外貌还是知名程度,她都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人选。
陈楚平喜欢聂思妤并不奇怪,任何一个性向正常的男生没有不喜欢聂思妤的,她几乎满足了所有男生对理想女友的幻想。
或许这份喜欢并非完全出于爱情的冲动,而是掺杂着一些虚荣,拥有聂思妤这样的女朋友,本身就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
陈楚平从见聂思妤第一眼的时候就心动了。对方穿着白裙子,在月色中翩然而至,像仙女下凡。
而且观察她父亲话里的态度,不排斥甚至是有意促成他们的交往。虽然不知道聂介臣怎麽就看上了他,但既然聂介臣给了机会,他为什麽不抓住呢?
苦恼的是,聂思妤非常排斥他的靠近,报道那天,聂思妤明确说过,在学校里遇见要和她装不认识。
外语学院和传媒学院都是在老校区,他和聂思妤在路上偶遇过几次,聂思妤每次都视他如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聂思妤自带光芒,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人,男男女女,衆星捧月般地围绕着她。
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取她的一丝关注。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牵动周围人的情绪。
陈楚平没有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只能远远地注视着她,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目光,生怕被她察觉。
他像个隐形的守护者,在聂思妤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他的视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去操场时,先用目光搜寻她的身影。
军训的时光单调而漫长。九月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也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陈楚平的额头滑落。楚平的目光穿过操场,落在聂思妤身上,她如同盛开在烈日下的花朵,耀眼异常。
宋子成与陈楚平差不多高,同他站一排,与他相邻。察觉到他的视线,好奇问:“你在看谁?”
陈楚平收回视线,宋子成仍往那个方向看。
“播音班的,你小子有眼光,那个班尽是美女。”
趁着教官们被召集开会的档口,他捅了捅陈楚平的腰,“快告诉我,你看上谁了。”
陈楚平不语,以陈楚平沉闷的性格,宋子成不指望他会开口,所以也不失望。自顾自地说:
“这个班今年厉害嘞,艺术考生加了五十多分,和咱裸分七百的上同一所学校,你说气不气人。不过谁叫人家模样好,有特长,要我说,这不合理的加分政策就该取缔。”
那个班的教官解散了方队,她们在阴凉处坐着休息,里面三分之二都是女生,一个赛一个漂亮。其中有个尤其漂亮,明眸皓齿,五官精致,还有一副好嗓子,一开口便惊艳衆人,他们在排练迎新晚会的节目,她是领唱。操场上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
“看到唱歌的那个了吗?”木子成问。
陈楚平点头。
“她爸是聂介臣,聂介臣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那位经常上新闻丶在重要场合发言的明星外交官,还经常陪同最高层出访呢!听说上次跟欧洲那边一个挺重要的科技合作谈判,一度陷入僵局,最後是他力挽狂澜,争取到非常关键的技术交流条款。聂介臣简直是外交部的神,瞧瞧他的风度和谈吐,真不愧是外交官的天花板。”
陈楚平看了木子成一眼,问:“你怎麽知道这麽多?”
木子成道:“我们学英语的,不少人将来都想去外交部试试嘛,我也不例外。那地方多牛啊,能参与国家大事,还能全世界跑。作为外交部大佬的聂介臣,顺理成章就是我的偶像啦。哦,对了,聂介臣还是咱学校的杰出校友和名誉教授呢,有时会来咱们院办讲座和交流会,到时候一起去听啊。”
陈楚平低头思忖,1978年出生的聂介臣,今年也才三十八岁,这个年纪就担任了外交部核心司司长,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还经常陪同最高层出访,看来他深得高层信任,前途无量。
聂思妤说陈楚平孤陋寡闻,倒也不算冤枉他。聂介臣是新闻里的常客,外交名场面被制成短视频在网上传播,吸引了许多年轻的外交官和普通网友,圈粉无数。而陈楚平呢,既不看新闻,也不玩社交媒体,难怪对聂介臣一无所知。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聂介臣这样的明星外交官,出行极少选择公共交通,偏偏那天临时起意回A市,竟与他搭乘了同一趟“复兴号”,甚至还同是二等座!若非命运的安排,又能作何解释?看来四姑婆真没说错,聂介臣恐怕真是他命中的贵人。
木子成撞了他一下,“嘿,想什麽呢?”
陈楚平摇了摇头,“没想什麽。”
“说回聂思妤啊,要说聂思妤没靠他爸关系,全靠自己实力考进A大,我是不信的。”木子成还在吐槽不合理的高考加分政策,“像你和我,都是寒窗苦读考进来的,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哪里会知道有这些花里胡哨的加分政策?还不是那些权贵阶层的游戏,不过我靠自己也考进来了,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木子成是单亲家庭出身,母亲经营一家早餐店,辛苦供他上大学。因此他和陈楚平有一种阶级战友难兄难弟的感情。只不过,陈楚平家里条件比他还要差一点。
陈楚平有点介意他这麽说聂思妤,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开口道:“你好像对那个聂思妤很有意见?”
木子成道:“说意见谈不上,人家压根不认识我,我能有什麽意见?我只是感慨一下,我们寒门学子要实现阶级跨越,真的不容易。前不久社科院进行的一项社会调查,名字叫「金榜题名之後」,你知道吗?调查的结果是:家世出身劣势的学生即使进入了最好的大学,却仍然在毕业出路与生涯前景上劣势明显。所以我对那些家庭出身好的,一向很警惕。”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队伍一旁的言子夜,悄悄对陈楚平说:“就比如言子夜,学校不允许校外租住,要受处分,但他就可以,不仅如此,他想搬回来就搬回来,学校一直保留他的床位。
“第一天开班会,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怎麽他就当班长了呢?要说不是因为他是市长公子,谁信?也就咱兄弟仨不知道实情,真以为是民主选举。我还傻乎乎地去跟人家竞争,我真是自不量力。
“唉,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得觉得我愤世嫉俗了,其实我就是想说,你和我能考上A大都不容易,我们一起加油,管他们是拼爹还是拼妈,咱只管学咱自己的,等十年後,我们顶峰相见。”
陈楚平笑了一下,道:“好,顶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