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生日party
聂思妤生日当天。
言子夜和木子成都不在。寝室里只有陈楚平和宋然两个人。
陈楚平起来洗漱,穿上了自己最得体的衣服,是他从服装批发市场淘来的西装,只在A大招生办提前批次录取面试的时候穿过一次。不算特别合身,亏他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宋然好奇打量他,笑问他:“今天穿这麽好看要去见谁?”
陈楚平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领,笑得有些腼腆,“一个重要的人。”
去食堂吃了早午饭,回到寝室坐在桌前,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聂思妤的电话。从12点半等到下午5点,他几乎以为聂思妤故意放他鸽子,或者压根把他忘记了。
快六点的时候,手机铃响了,接起来一听,是聂思妤,“校门口,10分钟。”然後挂掉了。言简意赅。
陈楚平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还拿着宋然桌子上的发胶抹了两把,然後拿着手机飞奔出门。从宿舍楼到校门口,走路二十分钟都到不了,只能用跑。他一路狂奔,发型都乱了。
狂奔到校门口,并未看见人。以为是聂思妤等他不到,已经先走了。站在原地大喘气,叉腰四顾张望,满脸沮丧。
不远处一辆黑车发出鸣笛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陈楚平上前。车窗落下,露出聂思妤那张清婉秀丽的脸,微微不耐地看着他,“发什麽呆?上车。”
陈楚平同聂思妤坐在後座,呼吸还有些紊乱,聂思妤侧头望他,“跑过来的?”
明知故问,也不好同她计较,陈楚平回道:“嗯。”
聂思妤笑了一下,“跑得还挺快。”
陈楚平道:“我中学体育考试考中长跑,一千米用了两分多。现在还是退步了呢。”
聂思妤看他一眼,他的笑容敛住了,心想自己这话是不是卖弄过了头?
聂思妤的眼神同聂介臣一样,都有种看穿人心的魔力。任何自夸和虚荣都会无所遁形。陈楚平默默闭上了嘴巴,多说多错,沉默是金。
只是想跟她交流一下,三两句话便把天聊死了,或许问题并不出在他身上,而是聂思妤实在是太难撩。
未交过女朋友的陈楚平,如何是从小衆星拱月,受人追捧的聂思妤的对手?她如果要存心戏弄他,他根本不是对手,可是她连戏弄他的兴趣都没有。
事实真是令人尴尬也令人沮丧。感觉前路漫漫,根本毫无希望。
车程开到一半,聂思妤递过来一枚小镜子,陈楚平不解,聂思妤道:“理理头发。”
陈楚平接过镜子,瞧着镜中自己,他的发胶没抹匀,有几绺翘起来,很滑稽。陈楚平脸一下子红了。
真是的,不早不晚,偏偏这时候出糗。天不遂人愿,越想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完美,就越是狼狈。
他理好了头发,他们的车也快到了,远远看见聂家别墅的轮廓。二次造访,心情大不一样。这次的心情显然没有上一次平静。
道路两边停满了车,未进入院子便已听见嘈杂声。人们见聂思妤过来,男的女的都簇拥来,她身後的陈楚平一下子竟被挤出去老远。
到处是鲜花,气球,香槟,葡萄酒,白色的餐布之上还有各色水果点心丶牛排海鲜等。人们端着高脚杯高谈阔论,草坪上有一支异国乐队,演奏着欢快的歌曲。
没人招呼陈楚平,每个人穿着都光鲜亮丽,他局促地站在人群中间,祈祷人们别注意到他西装袖子上的线头。他来参加这场party,是想多接触聂思妤,可到场一个多小时,他愣是没找到和聂思妤说话的机会。
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除了聂思妤。他在人群里逛来逛去,也没找到言子夜。真失望,他想回去了,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意义是什麽,这里的人都穿着高定礼服或西装,发型精致完美,他在其中像小丑一样。
他在沙发上喝闷酒,天色渐渐暗下来,草坪上的乐队移到室内,音响里放着DJ,人们手舞足蹈。
他是头一次参加party,拘束,不知所措,不知道party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也有搭讪的,见他兴趣缺缺,人也就识趣走了。他倒是学会了喝酒,这酒甜甜的,好喝。不知其後劲儿,把名贵红酒当饮料牛饮。
来参加宴会的人,跟聂思妤一般年纪。多数是黄皮肤,也有棕色丶黑色丶白色的人种。总之都是年轻人。没看到聂介臣,或者不在家,或者在楼上。也没看到聂祈明。
这场生日宴会,是把聂思妤所有朋友请到家里玩。完完全全是年轻人的主场,他们跳舞,喝酒,狂欢。
到了快九点时,嘈杂的音响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钢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