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就算了,晦气。”聂思妤皱了皱眉。
陈楚平道:“不算生日礼物,算……”
算什麽?他讲不出个所以然,卡在那里,有些窘。
聂思妤笑了,“拿出来吧。”
陈楚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小盒子,是一串银色的手链,用月亮和星星点缀,是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买的,花了大几百块,再贵的他也买不起。事实上,这已经是他半个月的生活费,接下来半个月他要靠泡面过活。
“小小心意。”他怕她拒绝。
她没有拒绝她的礼物,当场拆掉盒子,取出手链看了看,“挺好看的,给我戴上吧。”
陈楚平简直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给她戴上。她举到面前晃了晃,刻着她名字首字母缩写的几颗星星闪着光。
“哇,好好看……”她夸张道。
不过是几百块的廉价货,哪怕她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饰品也戴过不少,她也很给面子地赞不绝口。
夸得陈楚平都不好意思了。“别笑话我了。”陈楚平知道这份礼物很寒酸,拿不出手,但参加人家的生日宴,空手来总归说不过去。
“那我就去睡了。”他道。
聂思妤嫣然一笑,“嗯,晚安。”
“晚安。”
再次回到他在聂家第一晚住的那间客房,心里的悸动久久不能平息。他能感觉到聂思妤态度的转变,毕竟是从一个极端转到另一个极端,再迟钝的人也多少有点感觉。
聂思妤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在读附中时就已经被大学的学长们关注。不少人打她的主意,却没多少人真敢告白。原因无他,聂思妤对追求者态度过于决裂,经常使人下不来台。爱面子的男士常常望而却步。
陈楚平翻了个身,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摸着心脏说:“真没出息,激动成这样。”
又翻了个身,不断回味着聂思妤的那个笑容和她的那句晚安。
迷信的人们说晚安一词有着暧昧的含义,因为它的全拼可以读成我爱你爱你的缩写,所以轻易不能对人说出这个词。
就算是自作多情吧,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美好开始的信号。
睡意随身体里的酒精一起升腾起来,他困倦地闭上眼睛。一股暗流在身体里涌动,睡前就有所察觉,那股躁热跟着主人跑到梦里搅局,睡不稳。
困兽一样走在一处聂家别墅里,却不是实际的布局,楼道里铺了红毯。他记得自己在找人,却不记得在找谁。
推开一门,是一张大床,床上纱帐扶风,□□的美丽胴体隐约可见。他来到床边,一双白皙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头,他也就顺势倒在了床上。
他们接吻,在云里翻滚,上下颠倒,纵享欢愉。那人蒙着一层纱,他想看清那人的面容,扯了那人面纱,他看到了聂思妤。
梦瞬间醒了。
这亵渎的梦带着罪恶感,使他不能面对自己的本能,他两腿之间的那物仍挺立着。亵渎了聂思妤,竟然还敢硬着。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下流的人,真无耻。
窗外传来鸟鸣,已是清晨,他再睡不着,缓缓睁开眼睛。晨曦的冷白光,从窗帘缝隙间泄进屋子里。
他翻了个身,发现自己□□,与他同在被子里躺着的,还有聂思妤。
陈楚平悚然大惊,以为是梦中梦,尚且未醒,拍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清晰传来,才知大事不妙。
他记得自己同聂思妤告别,是回了客房,明明一个人睡下,怎麽醒来是两个人?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大脑一片混沌。
感知到动静的聂思妤也醒过来,她张开双眼,看向他,问:“几点了?”
陈楚平去枕头下摸手机:“六点五十。”
聂思妤道:“还早,再睡一会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去。
陈楚平抱着被子呆坐着一会儿,大脑宕机的状态仍然不能缓解,他也倒头睡下。二人睡到十点才起。
陈楚平是被聂思妤的巴掌拍醒的,很轻柔,带着亵玩的含义。
陈楚平睁开眼睛。聂思妤对着他微笑,说:“你很幸运,马上要成为聂家的女婿,快给我爸打电话。”
陈楚平懵懵懂懂,没有反应。聂思妤去拿他的手机,拨通了聂介臣的电话,甜甜的嗓音:“爹地,我的第一次没有了,你要不要来现场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