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来的那一点轻纱也没扔,清春系在沈舒元的额头上:“待会儿唱歌的时候拉下来,可以挡住眼睛。”
“嗯。”沈舒元拍了拍他的肩。
最後是黑色皮质蹀躞带,细细三圈缠绕在瘦劲的窄腰上,上面一人挂着一块无事牌。
“好了!走吧!”
南川他们再出帐篷的时候,摄影师特地给了一个特写。
绯红的轻衫在跑道上划出了一条亮眼的色彩。
尤其是清春一跃而起,抓住高空软网直接翻过,然後回身去拉队友的时候。
南川咬牙忍痛,借力攀过高网,跟上大家的脚步。
但遗憾的是,他们第一跑道垫了底,接下来的两个帐篷都只能捡一些别人挑剩的东西。
“没有适合这身衣服的鞋子。”方亭玉看遍了整个帐篷,面色微沉,他们现在还穿着白色运动鞋。
“那就走!”再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南川招呼大家离开。
“没有鞋子……”清春想了片刻,又折身回去拿绷带。
节目组考虑到鞋子磨脚的可能,便在鞋架上准备了鞋垫丶创口贴一类的东西。
“实在不行,就光脚。”清春扯下一长串绷带,绕在手上,然後追上南川他们。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他们终于进入最後一个帐篷,追上了大部队的尾巴。
门口有监督员在派发生理盐水。
南川他们一人喝了一杯,然後进门一看,里边全是化妆台!
南川看着已经做好造型,鱼贯而出的其他选手,不免心急道:“我们不用化,直接去终点!”
“南川!”方亭玉拉住他,神情郑重道,“不要急,必须化。”
“可是之前我们也没有化……”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状态很好,”方亭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松下来看看大家,这几天风吹日晒,昨晚也没有睡好……”
清春的嘴唇干裂起皮,沈舒元眼下发青,就连方老师的脸上也浮出了血丝。
南川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只剩下前进的路了。
眼下一直绷紧的那根神经稍稍放松。
他才发现自己忽视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场演出,是吗,南川。”方亭玉问他。
“是的,”南川回答,“我们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观衆。”
然而队里四个人,三个人都对化妆品一窍不通。
方亭玉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让他们照着他说的去做。
“先用洁面巾洗脸,然後擦水乳,”方亭玉收到沈舒元的视线,无奈道,“看瓶子上的字……清春你擦反了!先水後乳!”
“方老师,你看我的粉底和腮红涂好了吗?”南川从镜子里擡头。
清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亭玉给他涂唇膏的手一抖,画到了脸上。
“哈哈哈哈!”清春当场爆笑,笑得直不起腰,“南川哥,你好像猴子屁股!哈哈哈救命!”
“闭嘴!”
方亭玉掐住他的脸,两下涂好唇膏,又对南川说。
“你用的什麽色号?墙上的仿瓷都没你白,换个深一点的!”
“深一点……”南川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後拿着一管遮瑕液问沈舒元:“舒元,你帮我看看这个对吗?”
沈舒元正在研究一盒散粉,闻言道:“我刚,看了,化学成分,二氧化钛……”
“二氧你个头!”方亭玉实在没忍住说了句粗话,拽过三人并排坐下,然後像个流水线的车间工一样,挨个给他们画过去。
经过好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抵达终点的时候,第一批到达的选手已经演出结束了。
各个小组坐在台下观看,按照抵达终点的先後顺序上场。
南川他们低调地走到最後一排坐下,好巧不巧,前面就是勇敢牛牛队。
苗立果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看见陌生人一样,又漠然把头转了回去。
片刻後。
他又刷地转了回来!
南川看着他脸上的烟熏妆,还有朋克风的衣服,不确定道:“果果,丰收节怎麽不穿喜庆一点?”
“南川?不,川哥?”苗立果惊讶道,“你怎麽变帅了!你这身衣服哪来的?我怎麽没看见!你们不是在我後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