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比网上丰腴了不少,你的好日子,我有不小的功劳吧?”孤独扣住那双腿,隔着口罩说话总有些不方便,“你不想知道我长什麽样子吗?我说了,你好奇,可以摘掉我的口罩。”
景遥注视那双眼睛,他和孤独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如果没有口罩的阻碍,他们会呼吸交缠。
“那还会代表什麽吗?”景遥谨慎。
“不代表什麽。”孤独说:“我想跟你坦诚相见,你要看看吗?”
景遥的发丝被凉爽的风吹动,他凝视孤独的眼睛,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容颜,他从孤独暴露出来的肌肤上知道,男人已不再年轻。
而他正处于青春时期,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年轻的朝气,孤独才是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应该有的皮肤状态,景遥想摘他的口罩,却很犹豫。
“怎麽,不敢吗?”孤独说:“要我自己来吗?”
孤独正要擡手,看起来他并不是在考验自己,景遥权衡利弊,迅速按住了对方,“哥哥,这是你的隐私。”
其实他心底还是希望和孤独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过难堪,口罩是他们之间最後一点神秘,他尊重金主的意愿。
“你还是这麽体贴,”孤独欣慰地说,“不怪我会这麽喜欢你。”
景遥缓缓松开手。
孤独拿过首饰盒,打开,“我给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景遥默认,比起摸摸揉揉的小动作,要正经多了。
孤独把项链取出来,往男生白皙的脖颈上套过去,景遥专心地想着如何结束这场面基,忽地,耳边传来一阵风铃和谈笑声。
身着制服的服务员积极地迎上了门口的身影,五六个身着西服的男人走进餐厅里,在服务员的迎接下往他们这边靠过来,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金发碧眼,外国面孔,另一个是亚洲的优越骨相,也是他最熟悉的男人。
是徐牧择。
景遥迅速抱住了孤独,埋下头去。
他迅速识别出来人,和徐牧择的目光一瞬间交接,但那足以让景遥脊背发凉,遍体生寒,所有心思不复存在,他埋在孤独的怀里,双拳紧紧握住。
不管是daddy的身份还是上司,还是什麽其他,景遥都隐隐有预感如果这种事被徐牧择看见,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扑通的心跳声震荡。
孤独低头问他:“你怎麽了?”
景遥恐慌道:“不要说话,求你。”
孤独不知所以。
渐渐接近的脚步声示意着距离,景遥抓着孤独的衣服,徐牧择很宠爱他,但是景遥自己也说不清他在怕什麽,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徐牧择会弄死他的。
怀里的人不停地发抖,就好像突发了恶疾似的,那份不安连带着孤独也感觉到了,但他不知惶恐的来源是什麽。
景遥听着脚步声停下。
心跳如雷的他连眼也不敢睁,他缩在孤独的怀里,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盘算和心机,耳边的寂静无声加剧了恐惧。
“徐总?”
漂亮的双腿上缠着白色的丝袜,延伸到鞋子里,脚上那双秀气的玛丽珍女鞋抵着徐牧择的膝盖,再往前几厘米就能碰到他的西装裤。
四周的一切喧嚣都停止了。
景遥埋在孤独的胸膛,双臂紧紧缠住孤独的脖颈,把自己的脸完全遮挡,看起来就像一对亲热中的情侣,唯独他的手把孤独的衣衫抓得太紧,暴露了他的不安。
长达五秒钟的寂静之後,景遥听到徐牧择的一声嗤笑。
随之,耳边掠过一阵沉重的风,脚步声再次响起,脚步声远去。
餐厅恢复了寂静。
孤独将项链套在了男生的脖子里,扣上。
景遥撒开手,孤独肩膀上的衣衫缓缓恢复,他隔着孤独的肩膀露出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餐厅在他眼里虚化起来。
他听到孤独说没事了。
没事吗?没事?真的吗?
可是徐牧择停留了。
在他们的身边,停了好几秒。
徐牧择宠爱他,景遥不应该害怕,他说不清自己在怕什麽,但他的心跳越来越激烈,他的後背渗出一层冷汗,他趴在孤独的肩上,不断收紧双手。
景遥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但那声徐总,是陈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