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他会来,桌子上摆了新鲜的零食,景遥从前否认自己是个小孩,但在徐牧择面前,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成熟的小孩,他还是一个会喜欢吃零食的年纪。
徐牧择准备的零食都是健康的,他很贴心,在办公电脑上贴了一个手写便利贴,上面写着“别吃太多”。
景遥喜欢徐牧择写的字,字如其人,仅仅看着便会令他心动。
景遥撕下那张便利贴,在旁边画了简笔画小狗,又加了两个爱心上去,画个丘比特之箭把两颗心串在一起,嘿嘿一笑。
他把便利贴粘回去。
等了一会儿,他吃了,也喝了,玩也玩了,就趴在徐牧择的办公桌上假寐,想着他的生日,和今天与职业选手的对垒。
徐牧择会怎麽给他庆生呢?
景遥还没有过过生日。
他有点儿紧张,越接近那个日期,越是觉得受宠若惊,这不是普通的生日,这是徐牧择给他办生日,一定会壮观。
想着想着,一张外衣落在他的肩上。
景遥擡起头,看见徐牧择静静地站在一边,阅读从会议室里带回来的文件。
“daddy。”景遥叫他。
徐牧择头也没擡,手里持着黑笔在文件上滑动,“我以为你睡着了。”
景遥看着男人的腰身,无名地羞涩,“等累了,歇一会。”
徐牧择对他今天干了什麽,了如指掌,“和子务对线赢了,宝贝很厉害呢,那可是国一中单。”
景遥不好意思地说:“赢的很吃力,他好强啊,不愧是王牌战队。”
徐牧择无心和他在这方面客气。
低头扫视,徐牧择目光在小孩的发丝上掠过,“发卡呢?”
景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儿还有被发卡卡过的痕迹,他问道:“daddy觉得我戴发卡好看吗?”
徐牧择答非所问:“怎麽不戴?”
景遥说:“daddy先回答我。”
徐牧择捧着文件,盯着小孩的眉眼,擡起一只手,用黑笔掀了掀小孩的发丝,“像个小公主一样。”
景遥的脸长得嫩,又白白净净的,戴个颜色鲜艳的头饰在发丝上就显得更加精致,此刻的脸上残留着化妆品,唇上的口红没擦干净,肤色和化妆品残留相得益彰,衬得那张小脸更加精美。
景遥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发卡,站起来,捧给徐牧择,“daddy替我选一个。”
徐牧择打量那些颜色各异的发卡,他选了一个亮晶晶的平嘴夹,捧着小孩的脑袋,轻轻地扣上去。
欣赏一番後说:“这下更像了。”
景遥走上前,抱住徐牧择的腰。
小孩依偎的动作给徐牧择带来的极大的心理满足感,他低头闻着小孩发丝上的香味,问道:“怎麽了?”
小孩在他怀里摇头。
徐牧择说:“不许瞒我。”
景遥欲言又止,牙齿抖了抖,纠结着,仿徨着,闭上眼睛,忽然问:“您会喜欢我多久?”
徐牧择便察觉到了小孩的心思,他擡起小孩的脸,神情骤然严肃,“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会一直疼你。”
疼和爱是两种观念,是不同的性质,也许,徐牧择会习惯他在身边,会对他像从前自己期望的那样当做亲生孩子来看他,可家人和爱人的感情不一样,景遥不再担心徐牧择会把他怎样,景遥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爱消磨干净後,他该怎麽调整自己。
他从来没有这麽喜欢过一个人,他好喜欢这个男人,可他到底也不是真的小孩,景遥会醒,会一点点恢复所有的理智,会从热恋中脱离出去,他不具备徐牧择所需要的任何优秀的条件,他只有年轻这一张王牌而已,可他会长大的,会不再这样年轻,但徐牧择是不会变的,他始终拥有绝对的地位。
新鲜感之後,徐牧择总会去爱别人的,所有的关系都是如此,景遥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例外,他能出的牌太少了,阶级地位带来不可磨灭的差距。
他不信灰姑娘的故事,他也不是灰姑娘,原本就不是什麽公主,他和徐牧择热恋,不知所以,情绪上头一切由着本心去了,随着时光消磨,终究会认清现实。
“好吧。”景遥那样说,语气透露着他的无奈,他其实很不想扫兴,可他是下位者,下位者往往敏感多疑,胆战心惊。
徐牧择捕捉小孩的情绪,他撂了手上的文件,对小孩道:“去关门。”
景遥错愕着擡起头,撞进一双严厉的眼眸,“daddy?”
徐牧择不容置疑,拽开领带,扔在书桌,“你太不乖了,逼我在这里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