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青侧头始终看着他。
其实虞葵真挺了解她的,所以一直不能理解她怎麽会见梁树生一面就突然上头要追人。林遇青确实不是会因为外表就着迷的人。
但这一刻,林遇青终于明白他吸引人的点在哪儿。
他身上有股特拿人的劲儿。
这股劲儿塑造出他的灵魂,塑造出他的气质,塑造出他的与衆不同。
毋庸置疑,他很坏。
就像林遇青在金沙湾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坐在一衆纨绔中间。
冷冽丶疏离,张扬乖戾,离经叛道。
但在泥沼中的芸芸衆生中,他的脊梁是最直最硬的。
他从未不分是非,从不服输低头,从不违宥道德。
所以林遇青选择了他。
或许从上帝视角看到这更像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但其实不是的。
梁树生会是她的常青树。
伫立丶顽强丶昂扬。
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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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视线,梁树生也侧头看过来。
“怎麽?”
林遇青眨眼,将情绪都收回去:“你怎麽每把都能赢?”
他笑得有点傲:“打牌这玩意儿,也靠脑子。”
“……”
林遇青刚才也看得出来,梁树生会记牌,也会算牌,还清楚每个人的打牌路数,激进派还是保守派。
不过话虽这麽说,靠脑子这种话总是让人无端联想起他倒数第一的成绩……
梁树生挑眉:“不服?”
“服。”林遇青应得很快,也显得没诚意。
他低嗤一声。
然後他便别头跟人说话去了,林遇青也没插话,自顾自捧着那杯冰气泡水小口小口喝着。
过了好一会儿,梁树生才向前倾身,摁灭烟蒂,扭头看林遇青。
她在发呆,放空。
梁树生擡手,曲起的指节在她脸上很轻地蹭了下。
微凉的。
不到半秒就收回。
林遇青先闻到他指尖残留的烟草味,眨了下眼,回神。
他嘴巴张合,说了句什麽,但被此刻台上的摇滚乐淹没。
“什麽?”
梁树生靠近,凑到她耳边,这个距离让她几乎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耳朵被他额前的碎发扫过,有点痒。
声线带着微凉酒气,有些磁哑。
“开心了麽?”他说。
林遇青捏着杯子的指尖,忽然就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