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青一顿。
虞葵并不知道她早就已经从傅家搬出去,更不知道傅川江到底是如何伤害折磨她。
她只知道林遇青并不怎麽喜欢傅川江,大概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总是纵容傅珂而委屈她的缘故。
林遇青心跳紊乱几秒,低头,缓声询问道:“他最近生意似乎挺顺利?”
“听说了,净慈哥那儿有个大型商场的项目他中标了。”虞葵撇撇嘴,嘟囔,“说不定傅珂在国外正得瑟呢。”
林遇青没说话。
虞葵又道:“而且最近好像和沈家走得也蛮近的。”
林遇青擡眼,蹙眉。
虞葵解释道:“就是沈初棠他们家,不过也是,净慈哥现在和沈家那大女儿沈晚在一起,商业上自然会有牵扯。”
林遇青没什麽情绪地扯嘴角:“是麽。”
“晚上比赛梁树生跟你一块儿去嘛?”
林遇青摇头:“我没告诉他。”
“啊?”
林遇青笑笑:“跟他说了肯定要阻止我,索性就没说,就找了个由头说下午有事儿要请假。”
“那他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应该不会吧?”
梁树生看着也不是那麽容易生气的人。
虞葵侧头看她,笑道:“你确定?这要是我男朋友,瞒着我弄得自己一身伤,我肯定得生气。”
林遇青第一反应是他们并非真正的男女朋友。
可紧接着便又想起来那晚梁树生说“我们在一起吧”,最後便只剩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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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赛举办得正式,邀请的评委也比往年高质量许多。下午是彩排练习,晚上是正式比赛。
林遇青这些天没有剧烈运动,也没觉得疼,可当真的站上舞台舞蹈跳跃,才知这哪里是能这麽些天就好全的。
第二次练习结束,表现得倒不错,腿却不可避免的一阵阵刺痛,接近禁脔般,肌肉抽痛,骨头发麻,脚背又肿得老高。
饶是她是能忍疼的,也逐渐疼得受不了。
路更是走不了了的,于是她叫了跑腿,差人去药店买止痛片。
手机上方又弹出一条信息,来自她关注的某个南锡当地公衆号,发布新区开发咨询,底下罗列了负责的各家企业,傅川江的恒江建材就在其中。
林遇青眼睫轻颤,腿似乎更疼了,连着五脏六腑,呼吸都带着疼。
她还是恨。
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刚放下手机,梁树生发来短信:「在哪?」
林遇青一顿,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复。
额头的汗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因为疼痛,连带脸上温度也升高,大概是因为内里伤口发炎引起的体温升高。
过了一分钟,梁树生干脆打来电话。
这回逃避不了。
她接起:“喂?”
梁树生声音沉得很,也凶得很:“现在在哪?”
林遇青不说话。
他说:“林遇青,你考虑清楚,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以後就真的什麽都不管你了。”
“少年宫对面。”
他直接挂电话。
一刻钟後,梁树生推门进来。
他步子迈得很大,脸沉着,黑脸,唇抿着,径直朝不远处角落里坐着的林遇青走过去。
止痛片还没送到,痛和胀不断蔓延开来,几乎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林遇青低着头蜷缩着坐着角落,身体止不住地轻颤。